額頭的紗布泛著一點血紅。

他要給夏藏寫一封信，不用太多字，格式也無需很規範。

寫什麼呢?

保重身體，照顧好自己?

還是好好複習，天天向上?

或者乾脆給他寫一滿張&ldo;我愛你&rdo;吧。

這好像都不是正常人能寫出來的東西，而且&ldo;我愛你&rdo;這句話啊，得說出來才動聽。

於是他想了想，寫道：&ldo;別忘了給那棵&l;稗子&r;澆水，我怕他會枯萎。&rdo;

這個春天還是來得太提心弔膽。

作者有話要說：

容我準備一杯溫白開。

第59章 lix

夏藏是被渴醒的。

睜開眼，嗓子冒煙兒地疼，泛著奶油的甜苦和無端端的血腥味。

&ldo;楊聲……&rdo;下意識地喚了那個最熟悉的名字，夏藏撐著床鋪緩緩坐起來。

房間空蕩昏暗，門外也寂靜無聲，夏藏眯著眼坐了一會兒，頭疼發暈。

想喝水，想……楊聲。

他終於想起要開燈了，白光灑下來，讓他感覺舒服了許多。

很快他看到床頭的保溫杯，探身拿起，底下有張便簽紙條。

似乎有什麼預感，夏藏沒立即拿起紙條，只輕輕擰開保溫杯蓋，倒水，喝掉。

水是溫的，入口有點甜。

喝了一兩杯後，感覺到胃裡的空洞。

是該找點什麼吃的，但頭好暈，身上也痛。

紅花油殘餘的味道刺鼻，他打了個噴嚏。

蓋好杯蓋，將杯子放回床頭櫃。

沒有壓到那張紙條，淺色的紙面勾勒著黑墨的字跡。

像一串歪歪扭扭的螞蟻，列隊向他走來，等待他的檢閱。

他胃裡空得難受，隔著衣料和血肉，怎麼都解救不了。

他該看看那張紙條，然後去找點兒吃的。

準備著一目十行，但那句話卻簡潔而明晰。

他想起楊聲的手傷了，哪怕一句話寫起來也費力吧。

字兒確實比平時還難看，高考可不能寫成這樣子。

夏藏小心地把紙條攏在手心，掀被下了床。

桌子上，楊聲的書籍不見了;他開啟衣櫃，也只看到自己以前掉了色穿不下的舊衣。

好容易，他想起自己還有個磚塊手機，滿房間地找，最後發現就在枕邊。

&ldo;男朋友&rdo;的號碼仍在置頂，他打過去，關機，無人接聽。

門鎖動了，他沒抬眼，知道是夏滿進來了。

&ldo;醒了?&rdo;夏滿反手帶上門。

夏藏捏著手機，目光空泛無神，&ldo;你把楊聲趕走了?&rdo;

&ldo;只是讓他換個地方搞學習，收收心。&rdo;夏滿坐到他旁邊，&ldo;想吃點兒啥子，我點外賣。&rdo;

&ldo;你把阿姨也趕走了?&rdo;夏藏喃喃反問，&ldo;把她趕去，監視楊聲?&rdo;

&ldo;那還不是你們兩個幹出來的好事!&rdo;夏滿狠狠地啐了一口，&ldo;我真的是，上輩子造麼子孽咯，這輩子要被你們啷個氣!&rdo;

夏藏聽著他毫無意義地咒罵，左耳進右耳出。

胃開始疼痛，不是那種一下一下的絞痛，而是鈍痛，像有什麼重物壓著了，抽離不出來。

而夏藏明明連進食都沒有，胃裡空空，只有一點水。

下意識就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