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二十八年來,七洋所交往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性感美豔,也一個比一個玩得起、談婚姻色變,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只與興味相投的女人交往的原因──專心享樂,不談承諾──這是這個圈子的規則。
但是,倘若玩出“人命”,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七洋和不入流的“玩咖”最不同的地方在於──他敢玩,也敢承擔後果,不來“打死不認帳”那一套。
七洋聽了,佯裝乏力地倒進沙發裡,猛捶抱枕大叫,“拜託!皓熙,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奉子成婚那種遜爆的事怎麼可能發生在我身上?”
他可是一向很小心,絕不在外頭落種的!
“除了這個理由,我想不通有什麼可以讓你這浪子定下心來,就此收山。”江皓熙就事論事地說。
“真不愧是好哥兒們,這麼瞭解我,不過……”七洋用雙手在胸前擺了個大叉,苦中作樂地嚷著,“叭!答錯了!殘念~~”
始終沒開口的唐人堯蹙起一雙濃眉,問:“七洋,別玩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實就是──我是被我家太后逼婚的。”七洋收起玩鬧的神色,苦笑道:“她想抱孫想瘋了,她說在今年七十大壽前再不給她一個交代,她就要找間養老院了此殘生,以後再也不必看見她了。”
平日他怎麼胡鬧,只要別太過分,邢家太后就不過問;太后不過問,七洋的爸媽就沒有意見。
但這回可不同!逼婚是由太后一手主導,連邢家二老的意願都不能左右了,七洋當然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
江皓熙搖頭,“真狠。”
真不愧是一手帶大七洋的邢家老祖宗,完全掌握了七洋的弱點。
“物件呢?”郎世祺望向七洋。
“韓氏企業大千金,韓堇。待會兒她會過來向你們拜碼頭。”
“韓堇?”唐人堯好像有印象。“是不是寫旅遊文學的那一個?”
七洋挑眉,“你知道?”她很有名嗎?
“雖然她只出版過四本書,但稱得上是暢銷排行榜的常客。”江皓熙一隻大掌拍上七洋的肩,臉上寫滿同情,“祝福你了,兄弟!聽說寫作的女人都不太好搞。”
“七洋,你家老祖宗怎麼會挑上她?”郎世祺覺得納悶。
韓氏企業雖說在國內的電器業佔有一席之地,但是對邢家的海運事業沒有半點助益,在商言商,這樁婚事怎麼看也不像是企業聯姻。
“聽說,是為了還人情。我爺爺年輕的時候曾受過一次韓氏的恩惠,現在韓氏企業遇上財務問題,我家老祖宗為了報答人家,很慷慨的把我送給別人當半子,免費替韓氏做牛做馬。”七洋自嘲的笑了笑,故作灑脫的聳聳肩,“算了,反正像我們這種世家大族,婚姻本來就是一種工具,這件事我從小就知道了,至少老祖宗沒選個無鹽女給我當老婆,光憑這一點就謝天謝地了。”
江皓熙聽得不寒而慄,他覺得現在七洋的處境,活脫脫就是他未來的借鏡!
“七洋,如果你真不想娶姓韓的,你要不要找一個你覺得順眼的女人,趁婚前弄大她的肚子?”
唐人堯聽得皺起眉,低聲喝阻道:“皓熙,別惹事!”
七洋倒是笑了,“兄弟,你這主意很好,可是我家老祖宗年紀大了,動不動就犯高血壓、心臟病的,我惹她不起!”
江皓熙吐吐舌頭,也覺得自己的主意爛斃了。
“要是你和新婚妻子處不好,郎氏飯店隨時提供VIP套房讓你避難。”郎世祺實事求是的說。
七洋漾出招牌陽光笑容,但說話時卻隱隱咬牙切齒,“郎,還真是謝謝你了!”
“好了好了,別隻顧著同情七洋,新娘的境遇也沒有比較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