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氏,檀夏心頭泛起一絲惆悵。直到今日,她才瞭解,原來在佑赫理氏眼中,她是這樣一個角色,她從不知道自己被這樣看不起,輕視,怨恨,她以為佑赫理氏只是無奈,不得不接受,沒想到……
佑赫理氏的話讓她難堪,卻也罵醒她:這輩子,再不能奢求她待她如從前。
守在三王爺身邊,眼見他汩汩流血奇蹟般的止住,檀夏心安定不少,然而那傷口還是猙獰裂著,讓她心顫——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若不及時找大夫將傷口縫合,熬不過這晚上。
檀夏想著白衣男子的話,看了看曹適。
曹適他還是站在門口,若有所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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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他最近動作是越來越頻繁了……”
數日前,大學士府一間不起眼的小屋,佑赫理翰英閉目養神,一邊聽曹適報告三王爺動向。
三王爺還當他是得力手下,幾次三番叫他打探佑赫理大學士的訊息,殊不知,他早已是佑赫理大學的人。
三王爺與岳丈佑赫理大學士從許久前便為處處防備對方,原因曹適並不知道,他也不過問,五年前,當他查出主使將他重傷的人竟然是三王爺,他便不再是三王爺的貼心手下,即便三王爺似乎是出於內疚心虛,給他更多信任,更大的權利,即便這些信任和權利是三王爺任何手下都垂涎的,他的憤怒仍然未減少一份。
佑赫理大學士,在那個時候向他伸出了手。
他是個睿智的老人,他想用諸如鶴髮童顏,精神矍鑠之類的詞來形容他,卻總覺得不夠,他並不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他是一個智者。
他已經老了,外表的輪廓仍看得出年輕時的俊秀,現在仍是個老人,然而他的睿智來自眼睛,目光熠熠,彷彿一眼能看透人的心底,如論如何也不像個知天命的人物。
那日他偷探大學士府,被佑赫理大學士發現,黑暗中,老頭子竟能沉得住氣,輕輕鬆鬆與他對話,光憑這點從容,曹適便敗下陣來。
他與他說了一番話,大意說曹適是個人才,若是在他手下辦事,一定比在三王爺處更能體現他的價值云云。只是,說得極有水平,讓人聽不出俗氣。
曹適沒有答應他,他給了半個月時間考慮。
“這種事麼,當然要好好考慮,不過我只給你半個月,半個月後,你若不主動上門找我,我便派人殺了你,孩子,看著辦。”佑赫理笑眯眯的看著他,眼中卻滿是殺氣。
半個月後,曹適登門,成了佑赫理大學士的人。
他不是怕,只是細細考慮一番,能助他向三王爺報復的,怕是隻有他了。
誰是他的主子,誰給他他便幫誰辦事,然而總還是為自己打算的。他並未向佑赫理大學士提過面上那道疤痕。
主使殺他的是三王爺,王妃也不過是為王爺賣命,更沒必要與王妃的父親扯上關聯,況且……查她久了,他發現她也身不由己……
大學士也從未過問這些,對他來說,曹適的過去並不重要,他的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直到某日大學士向他問到王妃的近況,那神情與一般父親無二,曹適支支吾吾說了幾句,大學士回憶起女兒點滴,曹適這才發現,大學士口中的王妃,琴棋書畫,賢惠能幹,是父親眼中珍寶,而她會劍的事,大學士竟然毫不知情。
這下有趣了,曹適想。
“三王爺命強弩營隨時做好準備,三日之內必有所動。但並未說要做什麼。”曹適道。
大學士仍是閉目養神的樣子,眼也不睜,似乎是很享受這樣的狀態,然而一開口,聲音卻分外清明:“太子出了事,動作最快的居然是他……你按他說的做便是,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