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游泳池裡爬上來的鄭裕遙遙看了徐善一眼,她一個人靜靜坐在白色泳池椅上,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過敏的痕跡還沒有褪去,他順手從就近的泳池椅上拿了兩條乾淨的浴巾,用其中一條抬手擦了擦自己濕噠噠的頭髮,另一條攥在手裡,抬步朝著徐善的方向走過去,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抬手將那條乾爽的浴巾一下子蓋在她頭上,她身形纖細,被白色浴巾蓋住,只露出幾縷柔順黑髮。
徐善蹙眉扯下浴巾,眼前卻出現一張放大了的俊臉,鄭裕見徐善眉頭輕蹙著,惡劣地笑了一下:&ldo;怎麼?生氣了?&rdo;
&ldo;我們都濕噠噠的,就你一個人乾乾爽爽的,我也生氣。&rdo;
鄭裕因為徐善這張永遠平靜溫和的臉上染上一絲不滿的模樣,感到異常愉悅,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笑著離開。
游泳池的人快散盡了,只剩姜承和徐善,姜承也從白色泳池椅上起身,徐善快步走過去,從後面抓住他的手腕:&ldo;等一下姜承。&rdo;
姜承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徐善,擰著眉,眉眼陰沉,倏地抽回手,儼然一副不欲與她多交談的模樣,語氣尖銳諷刺:&ldo;怎麼,又要同我炫耀,你當選了全校會長,而我又輸給了你。&rdo;
兩人就站在泳池深水區邊上,而徐善又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站在泳池的邊緣,她輕笑了一下,彷彿扒開了那層溫和優雅的皮,露出內在刻薄又惡毒的一面,勾唇嘲諷地嗯了一聲:&ldo;是啊,當然要找你炫耀了。&rdo;
&ldo;姜承如果沒有你和我對比的話,我的贏將毫無意義,你又輸給我了。&rdo;
姜承垂在身側的手狠狠攥緊,死死的盯著徐善:&ldo;徐善,你別得意!&rdo;
徐善勾唇輕蔑地笑著:&ldo;昨天我給姜伯父打電話邀請他來家裡參加party的時候,隱約好像聽見電話那頭有女人在哭。&rdo;
&ldo;該不會是姜伯母吧,說來也奇怪,上次我拿了一等邀請你們來參加party的時候,姜伯父就說姜伯母身體不舒服婉拒了,這次又是。&rdo;
&ldo;可我細問他,他又說姜伯母沒什麼大事,該不會根本不是生病,而是出了什麼事沒辦法出門見人吧。&rdo;
徐善表情越發惡毒,像是在故意激怒姜承:&ldo;讓我想想有什麼事能讓一個人沒辦法出門見人呢。&rdo;
&ldo;像我一樣過敏?&rdo;
說著,她勾唇輕笑了一下,語氣刻薄:&ldo;還是被打了,臉上身上都有傷,為了不丟人,所以才躲在家裡。&rdo;
姜承死死盯著徐善,額角青筋直冒,聽到母親被父親虐打的事情從徐善嘴裡被她用這種輕視的態度說出來,他無法忍受,全部情感瞬間被巨大恨意席捲,理智快要燃燒殆盡,垂在身側的手狠狠攥著,骨節作響,氣的嘴唇甚至都在抖,怒斥:&ldo;徐善,你閉嘴!&rdo;
&ldo;你給我閉嘴!&rdo;
徐善輕笑:&ldo;看你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看樣子我猜對了,姜伯母真的被打了,姜伯父一向對姜伯母挺好的,怎麼會突然打她?該不會是因為你吧&rdo;
她和姜承對視,一字一句像是,早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果,肆意嘲諷:&ldo;該不會是因為你吧,因為你輸給了我。&rdo;
&ldo;看樣子我以後要一直把你踩在腳下了,只需要做一件事卻能讓兩個人同時痛苦,多划算的買賣。&rdo;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忍受自己母親的痛苦被人這樣輕視,一瞬間姜承的理智燃燒殆盡,他的腦海里眼底眼滿是刻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