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回來的時候,宋母正在練習走路的姿勢,她即將要去sk財團理事長的家裡做傭人,是恩善院的一個護工給她介紹的,宋璟自幼弱聽,小學前一直在恩善院接受免費的看護教育,宋母為了照顧他也進入到恩善院做護工,後來等到他戴上助聽器能夠正常入學,宋母也沒有辭職,一直在恩善院工作,恩善院本身就是非盈利的慈善機構,她在那裡上班薪水自然也不高,可宋母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她覺得兒子在這裡接受了免費的教育,她理所應當要回報。
李家是頂級財閥,對於聘請的傭人要求自然也極高,宋母這個年齡,又沒學歷,被介紹進去也是做最低等的傭人,負責照顧花草綠植,甚至不被允許進入主廳,但所能拿到的薪水卻是在恩善院的兩倍不止。
李家的傭人從服裝,髮型到站姿,走姿全都有統一的要求標準,宋母最近一直在練習這個。
她本身就是個愛侍弄花草的人,即便是在這樣破舊不堪,隨時可能會被一場暴雨淹沒的半地下室裡,她也依然養了一盆紫羅蘭,放在了最接近陽光的地方,可這裡是半地下室,陰暗潮濕,就算放到窗邊,能照到的陽光也有限,再怎麼精心養護,這盆花也日漸枯萎。
宋璟父親很早就去世了,宋母一個人撫養他長大,這樣貧窮又悲哀的日子裡她依然能毫無陰霾地享受生活,愉快地度過每一天,而宋璟不行,他對於這一切都怨恨的要命,迫切地想要逃離這個半地下室,想擺脫他現在的命運,所以他逼著自己往上爬,總有一天他要打破這無形的屏障,跨越到另一個階層,成為人上人。
宋璟放下書包,同母親打招呼:&ldo;我回來了。&rdo;
宋母練習的很認真,但畢竟年歲大了,這種要培訓的東西也許年輕人能做得很好,她做起來卻有些滑稽,明明是四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像五十多歲,面板粗糙,眼角都是皺紋,但一直是笑著的:&ldo;我們帥氣的兒子回來了。&rdo;
&ldo;快過來幫媽媽看看,我這個姿勢標不標準?&rdo;
負責培訓的人給宋母錄製了影片,讓她按照這個影片去練習,要經過考察,合格之後才能入職。
宋璟不贊同她去李家做傭人,聲音沉沉地問:&ldo;媽,你非要去李家做傭人嗎?恩善院的工作不也很好嗎,你身體本來就不怎麼好,恩善院的工作輕鬆些,還能按時休假,更適合你。&rdo;
&ldo;不要擔心錢的問題,我現在做的兩份兼職完全夠生活費,學費的話有獎學金,今天發表成績,我又考了一等,只要下次水平測試我再拿一次一等,就能拿到額度最高的獎學金。&rdo;
宋母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欣慰地笑著:&ldo;我們兒子真優秀,媽媽為你驕傲,你不懂,你現在還小,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多,考上大學之後還要交很大一筆保證金,將來你還要司法考試接受輔導,這些都要用錢。&rdo;
&ldo;而且……你的助聽器也該換了。&rdo;
宋璟只覺得深深的無力,他不想讓母親這麼辛苦,更不想讓她低聲下氣地去服侍別人,明明他已經盡力去做好所有的事情了,可為什麼還是擺脫不了這樣的現狀,他皺著眉頭:&ldo;母親……&rdo;
宋母安撫他:&ldo;別擔心,我在恩善院工作的時候遇到過先生太太還有少爺們來視察,他們都是好人,性格都很好,從來都不為難人。&rdo;
&ldo;理事長的小兒子也在德亞高念書,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叫李元。&rdo;
李元他怎麼可能不認識,整個德亞高都是由sk財團扶持的,長子李梁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