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愛卿可是有什麼為難的嗎?”皇帝負著手,挺拔的背影染了些許悲慟。
低著頭的容侯就算沒有看到,卻可以感受到了皇帝的變化。
“請恕微臣不能。”
“好一個不能,”皇帝發出一聲笑,夾著冷風拂來,冷在了容侯的心底裡。
“她是微臣的女兒……”這是他的理由。
“她是個變數,如若再留,褚國遲早會陷入不可挽回的覆滅,這是留下她最壞的後果。當年的情形你也親身經歷過了,難道還要再來一次嗎?容戟,我們再也經不起再一次的生死搏鬥了。”
一隻手緩緩伸下來,扶起跪在地上的容戟。
容戟僵直著身軀,耳邊迴響著皇帝每一句話。
“皇上……”容侯幾乎要咬碎牙。
“容戟,這次將主動權交到你的手中,如果你實在下不了手,這個壞人也可由我來。”
為保你,我願意。
再任由容天音這般鬧下去,遲早會報應到容戟的身上。做為皇帝,並不是真的可以確保諸事都可以護一個人的安全,容天音是容戟的女兒,她鬧事,禍害的只會是容戟。
當朝元老還有大部分在,如果他們因為這件事聯名奏請,就算他是皇帝也無法確保容戟的安全。
為了天下蒼生,容戟會怎麼選擇,皇帝很清楚。
為以保萬一,他只能狠下心。
“微臣領命。”
四個字,艱難的從容侯的嘴裡擠出。
秦聞深深看他一眼,然後慢慢鬆開扶在他兩手上的手,轉回過身去。
容戟垂著頭退下,刺殺的事也沒有心思再商議。
吹起的風越發的寒冷了,凜冬將至,寒風也漸入心來。
“皇上,起風了,該回帳了。”柴公公大膽勸離。
皇帝幽邃如墨的眼緩緩轉過來,抬起負在身後的袖,輕輕地一彈指,飄在手間的枯葉逆風而走,夾著攻勢,竄起一道絲絲的逆流。
做為皇帝有如此深厚不可測的內力,也是相當��說摹�
“傳範峈。”
沉重音質落地有聲,皇帝高大身形朝著帳營去。
柴公公微訝,皇上這神情相當不妙啊。
不敢有所耽誤,柴公公趕緊去尋範峈。
容侯太清楚皇帝的性子了,所以,他一走就直接找到了範峈。
“容侯爺的意思,下官不太明白。”
容侯神情沉然,“本侯只希望你能對天下人說句實話罷了。”
“實話?”範峈微挑著好看的眉,“侯爺的意思下官還是很不明白。”
是根本就不理解容侯說這句話的意思,簡直就是莫名奇妙。
“等到了皇上面前,範祀司就可清楚,”容侯抬頭看到柴公公朝著這邊來,遙遙的與之對視一眼便轉身就走。
範峈被容侯這莫名的舉動弄得直皺眉,可見柴公公朝著他過來也不好再追上去問容侯,只得轉身迎柴公公,“柴公公。”
“老奴見過祀司大人。”
“不敢,”範峈淡然揖手,“可是皇上有何吩咐?”
“祀司大人心思剔透,老奴正是來宣祀司大人面見,”柴公公笑眯眯的,彷彿沒有看到剛剛的容侯。
範峈淡聲道:“柴公公請!”
“祀司大人請!”
兩人間客客氣氣的進了皇帳,待將人領了進去,皇帝屏退左右。
接下來的談話,總算是讓範峈明白容侯那番莫名奇妙的話所謂何了。
言語間,皇帝無不暗示他對容天音用言語攻擊,所謂的攻擊,不過是在國運的事上動點嘴皮子,讓禇國的百姓們知道,容天音是禇國未來的禍害之類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