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也許是走得急,也是腳下一軟,容天音整個纖細的身影撲進了厚厚的雪積裡。
“小音!”秦執急急的上前,還是沒能將她撲出去的勢擋住,眼睜睜看著她埋進積雪裡。
跟著後頭的方拓和戴弦都驚了下,因為容天音栽進去後就沒動靜了,半個身子都被埋了進去,可見磕得有多重。
秦執顧不得咳嗽,急急的將人從雪地裡扒了起來,容天音的眼睛,鼻子,嘴巴全粘滿了冰雪,秦執將她攏在懷裡一邊急急用手去拭她臉上的冰渣。
容天音緩緩抬著目光,看到近在咫尺的秦執,笑道:“秦執,你吃我豆腐呢。”
她的聲音都變了,連笑容都覺得太過誇張了。
秦執眉淡淡蹙著,眼裡有著擔憂和心疼,聲音柔和了起來,“夫妻之間吃點豆腐又算得了什麼?”
“一點也不好笑,”容天音苦了苦臉。
秦執並不追問她原因,只是仔細的替她拭去臉上雪渣,以最溫柔和包容的目光看著她,突然有一瞬,容天音想要哭。
上輩子過得太苦,太孤獨了,所以才會對那個人心生愛慕吧。
因為能走在陽光下的人,該是令人多麼嚮往,也許,她就是被那個人陽光的味道給深深吸引了。
如今想想,那簡直就是狗屁。
她沒償試過戀愛的美好茲味,卻深深品嚐過暗戀的疼痛。
那個時候她就在想,這輩子再也找不到疼她愛她的人了,雖然她沒有脆弱到讓人寵著的地步,可是,她想要溫暖……僅僅是溫暖罷了。
不管是誰,只要分一點點溫暖給她就行了,她要求的並不多,真的。
“有為夫在,不要怕。”
等容天音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將自己深深埋進了秦執溫暖的懷裡,一副怎麼扯也扯不開的樣子。
屬於秦執身上淡淡的藥香味撲鼻而來,他溫柔的手正輕輕撫著她的腦袋,像是安慰著受傷的孩子,溫柔得讓她不想再離開,只想大口大口的吸著他身上的溫暖。
方拓和戴弦退出數步,靜靜地站著看雪下相擁的一對壁人。
像是拼命吸收著對方的氣息和暖氣,彼此之間安撫著心靈的創傷。
沒有不可治癒的傷痛,沒有不能結束的沉淪,所有失去的,會以另一種方式歸來。
她一直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她一直在努力尋找失去。
“咳咳……”
冰雪將靜靜撒在兩道緊緊相挨的身體上,世界的安靜突然被一陣沉悶的咳嗽打破。
容天音從中回神,“秦執,我們回家吧。”
秦執一手環著她,一手輕輕捂住唇咳了起來,一灘血由他修長指縫間溢位,滴在白豈豈冰雪上,猶如冬日的紅豔落梅。
“秦執!”容天音猛地清醒。
身後的方拓早已給秦執遞上了帕子,秦執急急拭去,嘴裡安慰著她,“不礙事,堵在喉嚨裡難受,吐出來便好了。”
秦執並沒有說謊,小吐一口血後,秦執的臉色反而好了些。
低頭看著雪裡那點點紅豔,容天音心裡不由糾緊。
容天音知道是因為她的任性才使得他吐血的,他本就不能吹得太久的風,偏要來逛什麼花燈會,如果她不是太貪玩了,也許就不會碰上那個人,直到他將秦玉娶回齊國。
“我們回家吧,”改扶著他,一步步的朝著他們停馬車的方向去。
秦執的不問,讓容天音覺得松心了許多。
因為那是關乎那個不真實的故事,於她來說,上一世的自己就是場惡夢,從不曾存在過。
秦執吐了血到是沒什麼事,可身心突然俱疲的容天音卻在半夜裡發起了高燒。
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