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重傷,此刻的容花月早就慌了神,這邊太子殿下對她不聞不顧,另一邊可倚靠的孃家又出事了,唯一能幫得上忙的母親重傷在榻間不起,她縱是鐵石心腸,在這件事上也彼受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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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天音知道秦執醒了,卻沒有急著過去見人,繼續搞她的研製。
趁著這個時間,她就沒少在外面林地裡走動尋找一些可用之材,手中製出來的毒藥也漸多了。
現在動物差不多都冬眠了,容天音身邊也就缺少像小銀這樣的東西跟隨。
正是容天音不亦樂呼時,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容天音趕緊收起走了出去。
蘭院門外,那人正靜靜凝望著她,望著雪間的絕色男子,一時有些愣愣。
他披著銀灰色的大裘,後面掛著同色的風帽,月白色的鹿皮靴子。
微曲起的袖子,外露的指尖白蒼蒼的,就像是久病在床的垂死之人,儘管離的這樣遠,容天音還是能清晰的感覺他身體裡透著的那絲頹敗氣息。這個人身有宿疾,在這樣冷的天氣,還敢坦然的站在風雪口下,也不怕被活活凍死。
看到容天音那刻,那抹溫柔如春的笑容重新浮上了臉面。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像平靜的糊面,靜靜地注視著她,容天音有時候想,這個人真是她見過最漂亮的人,書上寫出來的那種一眼就能奪人心魄的美人,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你怎麼來了?還不快進屋,你也不嫌冷得慌!”容天音被冷風一灌脖子,猛地回神過來就小跑上去,嘴裡馬上就叨唸了起來,還不忘將他拉進屋裡頭取暖。
容天音屋裡還是挺暖和的,秦執一進來,就感覺到了一股暖流竄進了身體。
跟著一起過來的丫鬟和方拓都退到了屋外。
容天音給他添了一些炭,又緊張兮兮地道:“你這幾天躲著我幹什麼去了?”
既然秦執不想讓她知道,她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吧。
秦執悶悶咳了幾聲才說道:“為夫並未躲著小音。”
“清苒都說了,你氣我,躲著不見人了。”容天音沒好氣地說。
秦執的眼角靜靜彎起,眸色溫潤,略略一抬,“清苒的話小音只信三分便好,這幾日可有好好照顧自己?可又是跑蒼海城去找神隱者麻煩了?”
容天音眉眼微動,不悅地道:“那傢伙硬石頭一塊,和他沒啥好說的。”
其實她是挺擔心秦執醒不過來的,大家都說他活不長久,幾次都能活過來了,拖著這副病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這種折磨,想必很難受吧。
一隻手突然覆過來,遮擋了她的視線,容天音伸手去拿開,“幹什麼?”
秦執溫言道:“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為夫,小音。”
容天音抿了抿唇,她不過是覺得很可惜罷了,這麼漂亮的美人,就這麼香消玉損……呸,什麼香消玉損,根本就不會有這天。
“秦執,你老實和我說,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連昏迷這種事都要刻意的滿著她,他到底是不信任她還是因為別的?說實在,她真的挺在意的。
“為什麼這麼認為?”他改撫過她柔軟的髮絲,溫聲問。
“你這幾天——”
秦執突然低低一嘆息,“還是不能瞞著小音,為夫這幾日確實是躺著榻上,無法起身。”
容天音心裡一緊,雖然她一直守在他的身邊,可是由他嘴裡說出來,還真的挺不好受的。
“對不起,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
“並不是因為小音,只是生命力突然枯竭,問題不在小音的身上,所以,無須要自責。”他溫柔地安慰著她,讓她別介意。
在容天音有些發愣之際,他順勢輕擁過她,“希望以後小音能一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