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事,早在皇太極登上汗位那一刻,就註定了的。他不可能容許長期間的四人南面並坐,共理朝政。
要坐擁江山,做到獨裁獨權,必然得翦刈一切競爭對手。
我此刻唯一擔心的……只是代善!不知道他在這場風波中,又是站在怎樣的立場來對待。
多鐸沉吟片刻:“那天大家情緒都很激烈衝動啊,我看不出大汗哪裡像是在作假,他罵五哥兇狠殘暴、手弒親母,也確是事實啊……”“得了,多鐸!你……”多爾袞指了指多鐸,欲言又止,“唉,算了。你接著說,接著說……嶽託現在怎麼著了?”“還能怎麼著,和五哥一般下場,奪了和碩貝勒的稱號,降為貝勒,另外罷去他的兵部之職!”這下連多爾袞也坐不住了,從石塊上一躍跳起:“這麼嚴重?”轉念一琢磨,“是了,大汗這是殺一儆百呢,嶽託是他的親信尚且如此重罰,這下子旁人可再不敢替五哥求情多言……啊,好啊!去年阿敏才被罰終生幽禁,今兒個轉眼就輪到老五頭上了。三大貝勒一下就去了兩,且看老二接下來一個人還怎麼唱完這臺好戲吧!哈哈……”我越聽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只覺得酸、甜、苦、辣、鹹、澀種種味道全被打翻了,攪混了,一股腦的塞進了我的嘴裡。吐也不是,哭也不是,笑更不是……
多爾袞拍手稱笑,那般無邪的笑容浮現在他臉上,令他看上去真像是一位毫無心機、天真忱摯的頑皮少年。可惜……我現在卻再不敢小覷他,把他想像成如表面那般的純真無知了。
攝政王就是攝政王,雖然年紀尚輕,可是他的鋒芒已顯,雖然他收斂得較為沉穩,但是比起我打小看慣的皇太極而言,多爾袞還是略遜一籌。
“女人!過來!”多爾袞忽然向我招手,臉上掛著壞壞的笑容。
我不進反退,瑟瑟的往後挪了兩步。
“又想跑?”他衝上來一把捉住我,“爺肚子餓了,沒力氣再跟你完追逐遊戲!乖乖的跟我回去吃早點……否則爺我餓慌了,可是會飢不擇食的。”他言語曖昧猥褻至極,熱辣辣的呼吸從我耳朵裡直灌而入,我放聲尖叫,低頭張嘴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他發出一聲怪叫,我趁著他鬆手之際,撒腿就往汗帳那邊跑。
“又來?蠢女人!怎麼老想找死!盡給我惹麻煩……”“哥——你搞什麼?”“少囉唆,趕緊幫忙追啊!”“哥——”這回我長了個心眼,趕在那黃帳周圍的侍衛圍上來之前,便早早的迂迴繞道,闖到旁邊其他的營帳堆裡去。
我就是想把事情鬧大,越大越好,越亂越好……我不介意跟二十多人一起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最好是把整個正黃旗計程車兵都給引來,反正外頭動靜大了,皇太極自然就會出來了……當然,前提還得是我有命活到皇太極出現,可別在半道被人逮到,就地咔嚓正法。
就在我滿心算計,準備轟轟烈烈的搞出一場騷亂來,突然斜刺裡從邊上的營帳後閃出一隊人來。我跑得正起勁,一個沒留神直接撞了上去,當場便把那個領頭的男子給撞翻在地。
我仆倒在他身上,左手撐地的時候蹭破了掌心,火辣辣的疼。
那人哎喲喲的喊起,估計仰天摔倒時後腦勺磕地上了,撞得不輕。我滿心歉疚,忙忙的伸手想拉他起來:“對不住!對不住……”手才抓到他的胳膊,忽然被人從身後一掌揮開,多爾袞微惱的聲音跟著傳來:“留下你這女人可真是個禍害!”那名男子很快便被人扶了起來,只見他約莫三十來歲,膚色略白,相貌清癯,舉止儒雅。馬褂長辮,體型與尋常女真人無甚分別,我卻橫豎瞧著他覺得有點彆扭和眼熟。
他在瞧見多爾袞、多鐸兄弟二人後,面色微變,來不及拍乾淨身上的泥土,忙恭恭敬敬的行禮:“兩位貝勒爺吉祥!”多鐸冷哼一聲,態度甚是傲慢,多爾袞似乎也沒把他多放在眼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