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去看,看到破成一縷縷的紅色上衣,格子褲子,一張青白的小臉,月光下,兩隻眼睛黑洞洞的,看著我。
是她,那個女孩。
她朝我伸出手。“來啊,我們去玩。”
不由自主的,開啟門走了出去。我的腳步和動作是如此輕盈,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我像是置身於一個夢裡。
玩沙
不由自主的,開啟門走了出去。我的腳步和動作是如此輕盈,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我像是置身於一個夢裡。
走近女孩,她衝我笑了,純真而快樂的笑,她是個多漂亮的孩子啊,除了臉色不好。
她輕輕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冰涼。深夜露寒,我只穿內衣的身體很快也變的冰涼,卻不覺得冷。
我們走到院門前,我拉開門閂,開啟門。腦子裡有一絲疑惑閃過:她是怎麼進來的?
疑問只是一閃而過,我的意識像腳步一樣有些發飄,不能好好思考。
兩個女孩,手拉著手,赤著腳,走在深夜的沒有路燈的街道。
“我叫莫小豐。六歲了。你呢?”女孩問我。
“我叫搖搖。我七歲。”
“我們能做朋友嗎?”莫小豐懇切的看著我。
“那太好了,我從來沒有朋友。”我歡喜極了。
“也很久沒人跟我玩了,小朋友們都不理我,看都不看我一眼。今天發現你在看我,我好開心。”
原來莫小豐也是個孤單的孩子。同病相憐,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莫小豐停住了腳步。我抬頭一看,居然走到了小紅花幼兒園的門外。這兒離我的家可不近,感覺上只走了一小會,怎麼就到了?
莫小豐看著我:“你想進去玩嗎?”
我點點頭。那是我的夢想。
“我們進去玩。”莫小豐說。
“大門鎖著呢。”
“爬進去,我託著你。”
我打量了一下莫小豐瘦弱的身子。她能託動我?
“你抓住欄杆。”我依言抓住鐵門的欄杆,莫小豐站在我身後,把我的屁股往上一託,我就輕飄飄的離地了,她的力氣好大!我借力往上攀了幾下,輕鬆的翻到鐵門裡側,沿著鐵欄滑下去。我進來了!
忽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莫小豐怎麼進來?
趕緊朝門外一望。咦?鐵門外不見半個人影。莫小豐哪裡去了?四下裡的黑暗突然壓迫過來。暈暈乎乎的腦袋一涼:“深更半夜的,我在這裡幹什麼?”
一隻冰涼的手突然搭在我的肩上。
尖叫了一聲,猛然轉身,正對上莫小豐青白的臉。
這一嚇非同小可,心臟幾乎要跳出來。撫著胸道:“差點被你嚇死。你是怎麼進來的?”
“從欄杆中間鑽進來的。”
我看了看窄窄的鐵欄縫隙,感覺假如把莫小豐切成兩片,還有可能鑽進來。
“來呀,我們去玩。”莫小豐拉著我的手,跑向那些我向往已久的遊戲設施。
深夜的幼兒園,一個人也沒有,空曠寂靜。我們兩個人盡情的玩滑梯,轉椅,蹺蹺板,咯咯的笑聲迴盪在空蕩蕩的院子裡。
教室西側的一間屋子裡,董老師縮在窗前向外望著,瑟瑟發抖。
她看到,一個瘦小的女孩獨自在院子裡玩,異常開心。她坐在轉椅上時,轉椅自己轉起來,彷彿有個看不見的人在推。她一個人玩蹺蹺板,蹺蹺板有節奏的上上下下,彷彿另一端坐了一個看不見的孩子……董老師慢慢的滑坐下去,閉著眼,捂著耳,窗外清脆的笑聲卻固執的鑽進她的大腦。
這個笑聲如此耳熟。
頭又開始疼了。疼痛從眉心開始,一直延伸到腦後,腦袋像要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