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一屍兩命都不奇怪。
幸虧這會兒雯姑娘一口氣憋住,昏死了過去,許薇姝趁機給她灌了一碗麻藥。否則聽見這話,說不定自己先把自己給嚇死了。
做這種手術。許薇姝不是熟手,但速度也不慢,天邊剛剛升起第一道霞光,就聽見一聲嬰兒的啼哭。
“是個女孩兒!”
嬰兒也不算早產,不過臉上有點兒發紫,皺皺巴巴,哭聲細弱得很,長得到是不瘦,胖乎乎一隻。
許薇姝給她洗了澡,拿了自己的一件外套把孩子包裹起來,剩下收尾的活兒,就交給寶琴來做。
寶琴早就出師,現在獨立做手術絕對沒什麼問題,毛孩兒他們後期都是跟著寶琴訓練出來的。
這次是雯姑娘的身份有點兒說不清楚,許薇姝擔心她自己作死,再把寶琴給坑了,這才自己動得手,要不然哪裡還用得著她?
寶琴給雯姑娘收拾好了,就招呼老百姓們幫手,把人給抬回去。
正好山裡面樹木多,侍衛們弄了個簡易擔架過來,這時,大家才發現,鬧了半天雯姑娘居然還有一口氣在,並沒有死,那些個老百姓看許薇姝主僕的目光,頓時變得相當古怪。
許薇姝這會兒也顧不上解釋什麼,小小的嬰兒抱在懷裡,她的心腸都不免柔軟下來。
無論什麼時候,新生兒總能讓心腸最冷硬的人,也有那麼一瞬間變得溫和。
那是人類生命的延續。
仔仔細細看了好一會兒,許薇姝才把孩子擱在她母親的懷裡,打算等雯姑娘一醒來,第一眼先見到的,就是自己的兒子。
朝陽初升,紅色的光映著姝孃的臉龐,竟襯得她的面,像鍍了一層金彩,一時間讓人不敢直視。
幾個跟上山幫忙的漢子,都不覺低下頭去——怕是那廟裡的菩薩,才能和眼前的許娘子一般,讓人看一眼都覺得心裡頭暖洋洋,再多看一眼,就顯得褻瀆。
一行人艱苦跋涉,回了家,許薇姝也不能讓相親們白白辛苦,村子裡沒給賞錢的規矩,可做一桌上好的席面,招待大傢伙痛痛快快大吃一頓,卻是應該的。
藉口在這兒呢,家裡添丁,本就應該熱鬧熱鬧。
許薇姝他們現在也沒多少好東西,不過前幾天有幾個侍衛進山設下陷阱,打到一頭大野豬,還沒來得及吃,今天干脆全都折騰出來,紅燒清燉,豬蹄,豬心,豬肝,豬肺,甚至還有豬大腸,豬腦子,都沒有浪費,全讓許薇姝指揮著廚娘收拾得乾乾淨淨。
一道爆炒豬大腸,香得所有人都恨不得一吃再吃,好些人都探問這東西是怎麼做出來。
許薇姝當然不會隱瞞,笑眯眯把一些豬雜碎的做法說了,有些需要好配料,可配料再貴,也貴不過肉去,這些個東西價錢便宜,有的連吃都沒人吃,如今得了吃法,家裡說不定隔三差五就能沾一沾葷腥,村子裡的老少當然高興。
莊子裡儲存的酒水不多,到是以前姝娘還在洞簫山的時候,年年釀酒,下人們也送到這邊幾大桶,這會兒底下人不大舍得開啟喝,可看娘娘高興,也就開了一桶送來。
痛痛快快大吃大喝了一頓,喝倒下一地,才吃痛快,一個個滿足地哼哼著回家,很難得,喝得東倒西歪,家裡的女人居然也沒有生氣。
清閒下來,許薇姝眨了眨眼:“我們好像忘了點兒什麼事兒?”
她仔細一想,猛地想起來:“小孩子的衣服沒有準備!”
玉荷和寶琴也啞口無言。
在王府的時候,到有針線房的人想著這些,早早就備好了小孩兒用的東西,什麼尿布,小衣裳,小被子,小褥子,都不能馬虎,可出來匆忙,許薇姝又三輩子沒有生養過,哪裡能記得這些,至於其他嚇人,誰會提醒王妃這個,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