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嘆了一口氣。原聽說這梅姐兒只有七歲。承了她家孃親地性子靦腆柔弱。不過也很是能幹。若非他家急需錢兩。斷不會賣了她。但今日見了卻有幾分呆傻之氣。不夠靈巧。真正見面不如聞名。
碧泉很混亂。自己被人拉著一路走。最後停在了一個大院中。院中站著十位穿著古裝地孩童。這時碧泉終有時間打望了一眼四周。
黃土牆圍起地院落旁栽著幾棵桂花正開得正盛。二邊是窄矮簡陋地茅草與土夯搭制地房子。正中一間大瓦房。
我真是在做夢!
不一會便見一位二十多歲的婦人從瓦房裡走出來,只見她身形苗條,柳眉淡描,目光柔中透著剛,看是親切利落,卻有幾分不怒而威的氣勢,烏黑如雲的百合髻上帶著一隻粉黃鑲玉彩蝶釵,斜插二朵石榴紅絨花,上穿竹青色纏枝領花短錦衣,下套硃紅色長裙,腰圍鵝黃色竹青回紋圍腰,外套一件淡黃梅花鑲邊對襟湖藍色禙子。
碧泉見那婦人將院中的孩童一一瞧手又看臉,輪到自己時婦人還與婆子交談了一二句,也不知這位婦人與領她進來之人交談些什麼,最後婦人勉強點了點頭後,因碧泉聽不見她們所說的話,自然不解其意。
一會婆子便帶著一些孩童離開,只餘下碧泉在內的四位女孩。
很快碧泉就發現自己好像並非是在做夢,周圍的一切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現實,直到聽見周圍的聲音後,她更是大驚失色,只能呆站著看其他三位孩童被使喚著納頭跪拜,雜亂叫著:“娘子在上,小的跪拜。”那說出的一字一句聽起來非常陌生,像是某種方言,但碧泉卻感覺自己聽的懂,懂得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
那婦人嘴角微彎,帶著笑意看了看傻站的碧泉,向前扶起了幾位女孩,輕聲道:“今進了我家的門,我自會善待你們,以後你們叫我媽媽就可了。”說罷,便依年歲大小將各位女使稱為錦兒、綾兒、紗兒,邊說邊拉過碧泉的手輕聲道:“你年歲最小,便叫絹兒吧。”
碧泉心中大驚,嘴巴欲張又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時卻見一位男子進了院,生得虎頭虎腦,梳著髻,一身圓領黑色的長袍,袍邊往上塞在腰帶上,露出黑布褲,外套件半舊青色短襖,一副剛乾完活的模樣。
“大嫂,可選好使喚的女使?”進門的正是張家娘子的夫君張大,人稱張大郎。
見丈夫回家,張家娘子喚得婢女巧兒將眾女使帶下,將夫君接入房裡坐下,脫下大郎袍子掛在衣架上,替他換了一雙襪子,穿了暖鞋,又奉上點茶,捧出松子桃酥,遞與他吃。
“今日選了四個,留一個在身邊使喚,一個交給廚房的鄧大娘,另二個需調教一二才可做針線人。家裡多出四人,又都是些女子,趁著這幾日佃客們得閒,讓他們在後院再砌上二間土房,大哥可否?”張家娘子說話極利落。
“家中一切大嫂做主了。”張大郎憨厚一笑道,便抱起房中才醒來的小兒。
碧泉迷迷糊糊地被人叫著絹兒過了二日。才不得不承認如果說這是一場夢,這夢也未免太過真實了,自己也許是真的回到了古代某個時候。銅鏡中陌生的女孩,陌生的臉,再低頭看著手指上被牙齒咬出的血印,感覺指間還隱約微痛,碧泉苦笑著自己也許會有相當長的時候停留在這一具幼小的身體內。
這個老天爺還真是被穿成篩子了!碧泉獨站在院中,風吹過臉,有幾分寒意,桂花的香味在夜裡更顯得濃郁,空氣透著清新的味道。未被現代工業所汙染的天空,繁星閃爍如鑽,而四周的建築物是安靜地撲伏在大地上,沒有高聳入雲的大樓更沒有喧鬧的人聲。
此刻碧泉淚水瑩滿眼眶,想念遙遠另一世界的父母,思念著那件未被送出去表達自己戀情的十字繡,恨不得號啕大哭一場,滿目望去的世界彷彿是朦朧而虛幻的,但她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