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說你笑甚底。”巧兒問道。
鎖子道:“我只道絹兒妹妹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也是有心眼。”
眾人不解,鎖子道:“你們只須自飲便知。”
巧兒抿了一口酒,立刻便知,笑道:“好個妹妹,大家都被你糊了眼。居然拐著彎說酒冷。”
錦兒皺起眉頭,假意委屈道:“今日,須是你們嫌人,才會一個嫌酒少,一個嫌酒冷。”
絹兒與鎖子只得忙告饒,自願自飲一盞酒。
這夜就海喝胡吃過去了,待亥正便各自收拾休息去了。
喧鬧過後,躺在床上,聽著身邊紗綾二人酣夢發出的聲音,絹兒卻是倍感淒涼,月亮透過窗戶紙將地面照得雪亮,想起曾經的中秋之夜,與今夜有著相同的月光,卻是不同的心境。
絹兒越想心裡越是無助彷徨,自己今後要如何走,才能跨出如今的困境,這困境不僅指空間更是有時間。
滄然淚下,絹兒低聲輕吟:“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這時的她才知,只有親身體會那種獨在異鄉無故人的孤獨淒涼感覺,才知道這首靜夜思,不止是詩,更多是一自內心的深刻思念之歌。
只是詩人尚且有回家之時,自己卻不知能否回家。
“媽媽,爸爸。”絹兒心中念著,過了許久才艱難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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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排骨湯】………
雞鳴聲,絹兒還躺睡著,待綾兒將其搖醒已是辰初。因絹兒年小,平日綾兒與紗兒也是有照顧的,今日便齊幫她穿好衣梳好頭。
“你且不要慌,昨鄧大娘多吃了幾盞,又著涼受凍,已躺下。”紗兒細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絹兒已學會鄧大娘的口頭禪:“如今我又遲起來,豈不是大家都沒吃的。”
“飯早已備齊。”綾兒道:“你還真當沒了你,米便做不成飯。”
到了廚房,巧兒與錦兒早已經備好菜飯,見絹兒進來,巧兒道:“家裡的巧嘴葫蘆來了。”絹兒無言且無奈瞧著巧兒,一夜功夫,巧兒又給自己取了不文不武的名。
“你且把這粥端給鄧大娘,大娘須休息,廚房自有我與錦兒。”白米粥裡放了些蔥花看來很是爽口。
絹兒端著粥與自作的薑湯進了鄧大娘的房間,只見房間佈局與自住的房間相似,只是略小些,通鋪變成了木板床,鄧大娘躺在床上,面色發紅,不停咳嗽,窗戶與門關得老實,火爐裡火已熄滅,房間氣息很悶。輕輕扶起鄧大娘喂完粥後,道:“大娘你且好休息,廚房有姐姐們照看著。”邊說邊將大娘蓋的青花被褥蓋好,然後將窗戶開啟半戶,“大娘咳嗽的厲害,偏這房裡太悶,我開半戶窗子,也省得大娘心悶。一會我去央娘子給大娘找個大夫。”
鄧大娘有氣無力道:“躺上半天,捂出汗就好了,無須請大夫花費錢兩。廚房裡還餘些菜,中午就炒個蔥花蛋,拌個酸涼黃瓜,官人最喜歡這菜,做個肉抹茄子,再做一份湯,除了奶母與官人娘子的吃食一樣,其他人就將昨日的剩菜做湯麵吃。”
“大娘,你病了,就別煩心,且休息。”絹兒道:“我再打點水來。”說罷收拾碗筷便出門回廚房,倒了半壺水熱在灶旁的小火爐上,順便把鄧大娘安排的菜式告訴錦兒。
回到鄧大娘房間,將已有異味的便桶提出去倒洗乾淨,這時燒水已溫熱,將手巾浸熱擰乾,細細擦拭鄧大娘的臉與手,再將乾淨的衣物遞給鄧大娘,大娘捂在被褥裡將髒衣換下放在床邊衣架上。
見絹兒利索地將髒衣服放在水盆中準備拿出去洗,鄧大娘低聲嘆道:“真是個會照顧人的小娘子。”
“鄧大娘休說笑。桌上姜水給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