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們一眼,半句話未說,徑直走向了內間。
早到的幾位官員連忙起身行禮。
等他過去,邵颯問:“這應該是你的那個李伯伯吧?”
陸繁點頭,“他大概沒認出我。”
州牧到了之後,顯然是要正式開工了。不一會兒,就見雜役們搬著各種文書走來走去,看起來很是繁忙。
邵颯他們也不敢催促,只好繼續坐在這裡耐心等待。
這時,內間傳來兩個人的聲音,聽對話,應該是官職不高的官員。
“你去跟司大人商量一下,幷州的文書發來快三天了,不能再拖了,要儘快辦了才是啊!”
“這……不妥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喜日要到了,最近都忙,顧不上啊!”
“顧不上也要把這個先辦了,這個跟考評有關,不能再拖了!”
“行,我這就去說。”
邵颯耳聰目明,聽了個真。聽完後她也不說話,抱著刀陷入沉思。
陸繁顯然也是聽清楚了,眉頭緊蹙,不知在想什麼。
符安終於神遊完畢,打量了一下涼州府,好奇道:“哎?涼州府這裡,怎麼沒見女官員?”
符安在京城看多了身穿官服的女人,今天看到這涼州府清一色的都是男官員,反而有些不習慣。
邵颯和陸繁俱是一愣。
仔細看了一圈,確實未見女官員。
正在疑惑,這時,坐在他們對面,來涼州府辦事的人開口說道:“你們不是涼州人吧,我們涼州人都知道,鼠疫之後,李州牧上任,說是朝廷有規定,為了休養生息,讓女官員都回家生孩子去了。我家在石嵐城下的福旺裡住,我們那裡女人只要初潮後滿三年,就要迅速尋門親事了。這樣也是為涼州做貢獻了,李州牧說,因為鼠疫,涼州死了一半的人,荒了一大半的地,若不抓緊把人補回來,可不就可惜了那些良田。”
邵颯震驚:“胡說!鼠疫怎麼可能死那麼多人!我家就是涼州的,我怎麼沒聽過這事?”
“咦?”那人也很是驚奇,“這事災後就有了啊?朝廷說的,怎麼可能沒聽過,你家哪個鄉的?”
“宣首郡。”
那人臉露迷茫,估計也不知道宣首郡是哪裡,只得搖頭:“嗨,那誰知道呢,反正災後就這麼規定了。”
陸繁有些不信,問他:“這規定,可是李州牧下的?”
“自然啊!”
雙方陷入沉默。
這時,田田郡主回神,驚喜道:“哥哥在這裡!”
眾人皆是一愣。只見田田郡主跳起來,往涼州府西側跑去。
陸繁問邵颯:“在這裡等,還是跟著她去?”
符安捂著腰上的傷站起來,理所當然道:“跟著她,她是郡主,弄丟了我就活不成了!”
邵颯慢悠悠跟在他後面,笑道:“涼州府內,又丟不了。”
幾個人心照不宣,都不提田田郡主到底怎麼知道世子在這涼州府。
符安是因為想到了姚植月初在聚賢樓看到田田郡主的詭異反應。
而邵颯和陸繁則是想起了叫明遙的小哥嗷嗷召喚來一群狐狸將他們送出林子之後又突然從馬車上消失不見的奇事。
世子他們剛吃過飯,還沒放下碗,就聽到田田郡主的聲音。
“哥哥!”
世子把碗往身後一拋,張開雙臂讓妹妹撲了上來。
“小卷,小卷你嚇死哥哥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剛剛隨手扔向身後的碗差點砸中姚植,好在樓和身手敏捷,一手捉住,本想訓斥世子兩句,但看他笑完又哭的,只好嘆了口氣,把碗放好。
穆王府的那個侍衛徹底地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