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勢。
穿過無果崖壁下的石潭,順著山洞石階而上,便可到達無果崖崖坪。
和山峰相比,這裡是一片綠洲,松木如蔭,花草交織,泉水瀑瀑。
崖坪左側的一堵石壁中嵌著一座石廟。
這就是當年斷魂谷門令主白石玉隱身的地方——隱身廟。
現在隱身廟內還住著一人,他就是當年威震武林,大義滅親的飛竹神魔楊玉。
不過,楊玉並沒有在此隱身,他雖住在無果崖隱身廟,江湖上卻是人人皆知,個個俱曉。
對這位眾人褒貶不一的神奇人物,有人敬他如神明,有人咒他如魔鬼,有人恨他恨得人骨,有人怕他怕得要命,然而無論是誰都不願去惹他。
於是,十幾年來,他就在此過著既是清閒又是無聊的生活。
慵倦的陽光懶懶地在崖坪上倘祥。
兩隻飛鳥掠過坪空,消失在崖谷的綠林裡。
一張石桌旁,兩人對坐,正在奕棋。
左酋的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漢,中等身材,濃眉俊目,一身粗布藍衫,他正手捏白子,低頭看著棋盤在凝目沉思。
陽光投在他清瘦的臉上,使得他有一份出塵的風采,從那種成熟俊朗的韻味,可以窺見他昔日必是個具有出奇魅力的男人。
他就是凌雲花的丈夫,那位為了拯救武林,獨力摧毀樂天行宮,在武林大會上殺死了自己親爹的飛竹神魔楊玉,現在是這山崖石廟的主人。
與楊玉對坐奕棋的是位身材魁偉的老和尚,他便是空然寺年逾八旬的天一撣師。
石桌旁還站有一醜婦,那是奉凌雲花之命從鵝風堡火急趕來向楊玉報信的伍如珠。
“叭!”楊玉將白子落在棋盤中央一塊黑子圈中,然後緩聲道:“大師請。”
伍如珠抿了抿嘴道:“楊大俠,夫人她還說……”
“說什麼?”楊玉隨口問。
“發給南天秘宮的生死帖和告示天下的武林帖都是用你的名義發的。”伍如珠一雙吊燈眼直瞪著楊玉。她認定楊玉聽到此話後,定會暴跳如雷。
沒想到,楊玉毫不在意的輕哼一聲道:“哦,是嗎?”
天一禪師手指微微一顫,一顆黑子落在白子旁邊,看勢是意欲截住黑子。
楊玉又抓起一顆白子,凝目沉思。
伍加珠眼珠一翻,咬咬牙,氣呼呼道:“你不關心鵝風堡的命運,可夫人和鵝風堡的每一個人都關心!你不愛自己的兒女,可夫人疼愛!夫人說,這次你若再不出山,她就永遠再不見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冷血丈夫,她就……”
在伍如珠的連珠炮似的譴責中,楊玉落下手中白子,配聲道:“你的話說完了嗎?”伍如珠微微一怔:“完……了。”她要說的話早已說完,而且還多說了許多夫人不曾說道的話。
“你走吧。”楊玉手臂微微一擺,“大師,該您落子了。”
天一禪師目光一閃,黑子落下,與上手落下的黑子呈犄角之勢。
“可是……”伍如珠還想說話。
“去吧。”楊玉話音出口,手中又有一顆白子落入盤中。
伍如珠跟隨楊玉多年,深知他的脾氣,不敢再多言,只得噘起嘴轉身就走。
“嗯,”天一禪師身子一動,象是要喚住伍如珠。
楊玉手一擺:“大師又該你了。”
天一禪師黑子應手落下。這黑子貌似鉗截白子飛龍,實際上卻牆死了自家一個氣眼。
“叭!”白子落中黑子死穴,將已成特角之勢的一片黑子點死。
楊玉道:“大師,您今日下棋怎麼如此心神不定?”
天一禪師推開棋子道:“楊施主,好定力!老衲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