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如果南王府中真有後金的赤哈王爺;
那麼,楚天琪賣國叛反之罪便是事實!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呂天良跺著腳,不斷地向看不見的楚天琪發問。
難怪凌天雄要尋找蠟丸,而又不肯傷害洪小八和姚阿毛。
他越想心中越明朗,心越沉重。
他不敢想象楊玉揭開蠟九時的模樣。可憐的不幸的師傅!
二十三年前,楊玉在武林大會上,手刃萬惡不赦的父親楊凌風;難道這送蠟九的人,又想要楊玉親手殺了大逆不道的兒子楚天琪?
大義滅親,談何容易!
弒父殺子,誰能做得到?
他咬緊嘴唇,緊蹙眉頭,找不到一條能替楊玉解脫的可行之路。
他本來是給師傅帶回好訊息的,宋豔紅服過藥後,病情已明顯好轉,看來已不會有性命危險了,沒想到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
他真想替楊玉挑下這檔事,但事太大,他挑當不起。
他已走到無果崖七十里外的出山口。
憑他的功夫,不用半個時辰便可到達無果崖了。
山外是一片翠綠。
夕陽西沉,晚霞似火。
山口兩旁,桔紅的林梢間,歸巢的鳥雀在啁啾。
山口左側,一座破舊的石磚樓房。
這是二十年前的“無記”客棧,現在已是一棟空房。
房前小坪上栓著十二匹配鞍的馬。
這是些什麼人?
為何在這破空樓房中歇腳?
他踏步而過。他現在的心情無遐去過問這些閒事。
一道耀目的紅輝從空中閃過。
一位紅紗裙仙女,衣袂飄飄,俏立在夕陽光中,擋住了他的去路。
“鳳嫂,是你?”他有些驚訝。
胡玉鳳莞爾一笑:“是我,你感到奇怪嗎?”
他想了想,搖搖頭。
仔細一想,胡玉鳳的出現並不奇怪,但心卻更沉下去。
胡玉鳳的出現,等於證實了雲玄道長等人的話,確是事實。
他開門見山:“你想找我要蠟丸嗎?”
胡玉鳳爽快地:“不錯。”
“我不能將它給你們。”他深沉地道。
“難道你不是鵝風堡的人?”胡玉鳳向他丟擲一個迷人的笑。
“我是鵝風堡的人。”呂天良絲毫沒被她的笑所感染,“但這蠟丸不是送給鵝風堡,而是送給師父楊玉的。”
胡玉鳳仍笑道:“楊玉就不屬於鵝風堡?”
呂天良肅容道:“楊玉屬於鵝風堡,但鵝風堡並不就等於楊玉。”
胡玉鳳揮揮手:“只要蠟丸在你身上就行,你跟我去見一個人。”
呂天良劍眉一挑:“凌雲花也來了?”
胡玉鳳凝眉道:“她要見你,你跟我來吧。”
她輕移蓮步,走向石磚空房。
她知道,如果他不肯去,誰也無法阻攔他。於是,不等他同意與否,便移步動身。
呂天良略一猶豫,轉身跟了過去。
凌雲花要見他,他不能不去。
“呂公子。”侍立在破房內的莊丁,垂手向呂天良致間。
呂天良跨步進入裡屋。
偏西的斜陽從裡屋的一堵破壁縫中濾入,使屋內沉浸在一片柔和的金黃光芒之中。
凌雲花在屋內的一張破竹椅中坐著,紅撲撲的臉在陽光渲染之下,顯得明豔照人。
呂天良頓時看得呆了。
一年不見,凌雲花竟變得年輕多了!
驟然間,他想起無果崖裡變得憔悴蒼老了的楊玉,心中不覺泛起一股悲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