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主意。”
楊玉慘然一笑:“你不必為她掩飾了。人都已死了,我怨她還有何用?”
“唉。”呂公良一聲長嘆,將百花山下史家營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楊玉。
未了,呂公良道:“在劫難逃,在劫難逃!這是天意,咱們認命吧。”
楊玉默然地點點頭。
除了認命,他又能怎樣?
呂公良抓起棋子:“咱們再來一局吧。”
楊玉伸手按住棋盤:“段一指夫婦,何仙姑、還有張陽光兄弟都上哪兒去了?”
“他們……嗯,他們上山採藥去了。”呂公良支吾著道。
楊玉歪起頭:“我好像聽到山上有誦經聲。”
“唉,算你狠。”呂公良道:“實話告訴你吧。百花山死的人都做過道場超度亡靈了。
天良是頂替琪兒死的,唯恐走露風聲對琪兒不利,所以就一直沒為他超度。可是,總不能讓天良變成個孤魂野鬼。於是,大家商議今天是天良百日忌時,便在東山頂為他收魂入葬。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楊玉站起身來:“我要去為他燒柱香。”
“楊大俠,你體弱不能爬山的。”呂公良道。
楊玉瞳仁裡陡然閃過一道光亮,沉聲道:“我一定要去。”
呂公良沉吟片刻:“沒辦法,咱們走吧。”
東山頂,一片青松之間,聳立著一座墳墓。
墓碑上刻著“呂天良之墓”五個大字。
墓前,石坪上設有法壇。
九名道士正在法壇上頌經作法,為呂天良亡魂超度。
段一指、巫若蘭、何仙姑、張陽光和張陽晉,各人手持一柱香,站在法壇前,默然肅立。
楊玉走上前,在呂天良墓前跪下,磕了三個頭。
他沒有流淚,但心中的悲痛使他全身發抖,跪立不穩。
呂公良忙上前,扶起他:“我說過,你身體虛弱,不能……”
楊玉輕輕推開他:“我不要緊。幸虧我來了,否則這一輩子我死也不會瞑目。”
呂公良聽他這麼一說,也不好說什麼,只得趕緊上前,在法壇上求了一柱香,遞給楊玉。
楊玉捧著香,走到段一指身旁站定。
段一指瞪起獨眼道:“我猜準了你一定會來。”
巫若蘭—旁道:“算你有本事。”
段一指道:“何止是有本事,何仙姑還輸了我五十兩銀子呢。”
巫若蘭噘起嘴道:“聽著,回家鄉之後,咱們也一定要為大哥做一場法事。”
“那還用說。”段一指點頭道:“我一定把大哥的法事,做得比這風光十倍。”
楊玉觸動心思,不知鵝風堡為凌雲花做的法事,是否熱鬧?
此時,山坡上跑來一位農夫。
呂公良迎了過去。
農夫在呂公良耳畔說了幾句話。
呂公良向張陽光和張陽晉招招手。
張陽光和張陽晉走過去,四人圍在一起,低咕了一陣。
張陽光和張陽晉隨著農夫走了。
呂公良回到法壇前。
“發生了什麼事?”段一指、何仙姑同時問。
“沒事,來了一位客人。”呂公良道。
“是誰?”何仙姑急聲問。
段一指搶著道:“不是冷大俠!他還在鵝風堡呢!”
何仙姑的臉刷地一紅。
巫若蘭伸手扯住段一指的耳朵:“就是你嘴多舌長,沒一點好樣。”
“哎……夫人恕罪,小生再也不敢……多嘴了。”段—指哭喪著臉叫道。
法壇上道士一聲吆喝:“搖幡旗,走靈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