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帝睃了他一眼,李公公心頭一顫,似乎覺得自己回答的太過草率了些,復又小心翼翼的補充道:“皇上可是想念郡主了?可要奴才派人宣郡主進宮?”
厷詔帝忽的一笑,道:“小李子啊,你跟在朕身邊多少年了?”
李公公不知厷詔帝此問是為何意,但還是謹慎的回道:“回皇上,奴才自皇上被冊封為太子之時就被送到皇上身邊了,如今算下來,剛好三十二年!”
“原來已經這麼久了啊!”厷詔帝感嘆道。然而,李公公卻是聽得冷汗涔涔,心道:伴君如伴虎,也不知哪句話又惹得皇上心裡不痛快了!
李公公那邊心思正忐忑的緊,厷詔帝這裡卻是已經放下,只聽他道:“蘇貴人的母親離開之後,蘇貴人那裡可有什麼動靜?”
不自覺的,李公公便籲出一口氣來,但話語中仍舊透著股小心,道:“聽探子回報,蘇母走後,蘇貴人砸了一個杯子,還有一個宮女的額角不小心破了一道口子……”說到這裡,李公公飛快的抬眼,睃了厷詔帝一眼,然,厷詔帝面目平靜,竟是一點情緒也看不出來。
“那袁嬤嬤倒是一個妙人!”厷詔帝沉默良久之後,這才得出一個結論出來。
這話不好回!李公公諾諾的待立一旁,只靜靜的賠著笑臉。
也不知過了多久,眼見天色越來越晚,那邊已有小公公端著托盤過來。李公公這才察覺到皇上該就寢了,連忙上前一步,淺聲道:“皇上,該就寢了!”
厷詔帝抬頭,那邊小太監很有眼色的將裝著各個嬪妃侍寢牌子的托盤恭敬的舉在頭上,端了過去,任由厷詔帝挑揀。
厷詔帝略微掃了一眼,這才說道:“端下去吧,今晚朕就歇在蘇貴人的紫霞殿了!”
“喏!”那太監後退幾步之後,便退了下去。
那邊,李公公連忙吩咐了小太監去紫霞殿通報。這邊,厷詔帝便已從位置上走了下來,伸了個懶腰之後,便邁開步子朝外面走了去,李公公見此,連忙緊跟其上,隨侍一旁。
蘇紫繯一臉愜意的躺在偌大的浴池中,雙眸很是享受的微微眯起,任由一旁的宮女們舀著熱水在她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淋著。水裡的氤氳之氣繚繞,仿若瑤池仙境一般,哪有半絲入冬後的冷意?這種待遇未嫁前,哪怕是有錢也享受不到的。自進宮之後,那種要做人上人的慾望愈發強烈起來。
想到方才內侍過來傳達的話語,蘇紫繯的心情愈發好了起來。
那邊,袁嬤嬤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緊,也不知蘇紫繯下午那句話到底是為何意,難道,她以為憑藉著她現在的身份,也敢同一個地位僅次於護國長公主的郡主相碰撞不成?
倘若真是這樣,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些!
待蘇紫繯被宮侍們擁簇著從浴房內赤足走了出來的時候,袁嬤嬤陡然嚇了一跳,連忙撲了過去,一臉的不贊同道:“貴人未免也太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了些,入秋以來,這天邊一天冷過一天,如今已經入冬了,哪能赤足在地上行走?也不怕染了寒氣!”說完之後,又對著一旁的宮女們訓斥道:“都是死人啊,明知道此事不妥,也不知道勸著貴人一些,倘若貴人因此有個頭疼腦熱,想想你們的腦袋!”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蘇紫繯心生不悅!覺得袁嬤嬤此舉有些損了她的面子,有些不耐的道:“嬤嬤訓她們作甚?這也是我自己的意思,又與她們有何干系?”
袁嬤嬤心頭一噎,這還是蘇紫繯第一次語透不耐,當眾訓誡與她!不過,姜到底還是老的辣,不過轉瞬,便恢復如常,也不惱她,只一臉笑意的來到蘇紫繯的身邊,用倆個人才能聽到聲音解釋道:“姑娘真是糊塗!女子身體向來精貴,又最是脆弱,地下寒氣甚重,別說是已經入冬,即便是三伏天的盛夏,也當多多注意才是!”見蘇紫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