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陽穴來。白氏舒適的“嗯”了一聲,然後又動了動身子,尋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這才幽幽的開口道:“還是你這丫頭孝順,平日裡那些個孫兒孫女的,祖母、祖母的喊著,一個比一個嘴甜,到臨了,卻是一個也靠不住的!”一句話,直諷二房一脈白眼狼的行徑。然而,劉婉清卻是想左了,只以為白氏說的是三房一脈的直系血親。只露出一副輕淺的笑意,不以為意的樣子。
她在來到古代這麼久了之後,有些東西已經看明白了許多。更深深的體會到,一個人的思想若是在受到某種民俗、禮教的約束、洗滌之後,變得有多可怕!什麼男女平等,不過都是屁話,那是21世紀提倡的文明。然而,在這恆古不化的冷兵器時代,女兒嫁了出去就相當於潑出去的水一樣,唯有兒子,才是這些人心中最為看重的。
所以,她在明白了這些之後,便再也沒有想過要強壓柳如畫等人一頭的心思了。只想著,人家不管如何,人家好歹都是自家人,而自己,一個外姓,你還能奢望人家能夠全心全意的對你嗎?如今,她只想接著定伯候府這塊跳板,為自己尋一門滿意的親事,至於其他,已經不在她關心的範圍內了。只不過,眼前這個老太太還是要哄好的,待將來她為自己謀劃成功之後,白氏將會是她最有利的一個武器。
想到這裡,劉婉清笑的更加的溫和了,撒嬌似得嗔道:“外祖母又拿婉清說笑,婉清何德何能能夠跟家中的幾位姐妹相媲美!表哥表妹們也都是好的,平日裡得了好玩的、好吃的,哪次不是先拿過來孝順祖母,只為逗您一樂,難道這些外祖母都忘記了不成?這可不行,若是被他們幾個知道,小心又該說您偏心了!”
劉婉清的嗓音本就帶著江南那邊特有的吳儂軟語,聽在人的耳裡,也甚是順心。果然不假,白氏在聽了那你儂我儂的話語後,心底的陰霾也不自覺的減輕了些,道:“瞧你這張小嘴,祖母不過就說了那麼一句,竟被你說出這麼多的長篇大論來。將來呀,真也不知道誰家能有這個福氣,將你娶回家去!到那時,我一定要好好幫你瞅瞅才行,也不枉你母親到死都還為你的終身大事而憂心!”
說到最後,話語中竟帶著股無盡的傷感來!不自覺的,便憶起當年的往事來,白氏不由的想,倘若那時的她若不是因為一心全部撲在了老三柳沅泊的身上,又怎會使得女兒識人不清,認識那樣的人,最後竟是寧願與家裡反目,也要自降身份的嫁給一個進京趕考的寒門進士,最後,卻是落得那麼一個淒涼的下場來。想到這裡,看向酷似女兒容貌的劉婉清,心底的愧疚也更加的加深了幾分。
“婉清不嫁!婉清這一生不求別的,只求外祖母莫要煩了婉清,讓婉清能夠遵從母親的遺願,留在外祖母的身邊,替她孝敬、照顧外祖母才是!”劉婉清迭聲拒絕道。然而,心底卻是不住的冷笑。暗道:沒想到當年自己未雨綢繆還是有些效用的。
想當年,這具身子的母親柳氏去世的時候,她曾經仿照本主母親的筆跡,親手模擬了一封書信,然後在投奔定伯候府的時候,轉手交到了白氏的手中。而白氏,在看完了書信之後,趴在她的身上嚎啕大哭許久,最後竟是生生的病了一場,還是她衣不解帶的連續在白氏身邊伺候的。美其名曰:是為母盡孝!最後,又引來白氏的一陣嚎哭!
可是,也是自從那之後,或許是信裡的內容成功的勾起了白氏心底的愧疚,不僅使得白氏瞬間就原諒了柳氏當年行徑叛逆的行為,最後更是將對將柳氏身上的遺憾全部彌補在了她的身上。想到這裡,劉婉清唇角的弧度不自覺的又加深了兩分。或許是樂極生悲,只想著,倘若不是柳如心落水之後,發生了這麼些事的話,白氏以及柳沅泊的心裡也就不會對她產生隔閡!那麼,她也就不會想現在這般,辛苦的為自己的將來籌謀,這一切,全部都是拜柳如心那個賤人所賜!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