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頭的火一下子便冒了出來,揭了額前搭著的巾子,一下子衝到她的面前,染了豆寇的鮮紅指甲直直地指到她的鼻尖,“衛珏,你是什麼東西,膽敢這般對我說話?”
衛珏伸出一根手指,撥開了她那根伸出來的指尖,道:“我衛珏雖不是什麼東西,但今日午時之後,你若還有機會入宮,便要稱我一聲小主,而你,則是一位庶民,你且說說,我是什麼東西?”
她這便是直指瓜爾佳凌月藐視皇室,瓜爾佳凌月只覺她眸光酷冷,如寒冰一般,那股氣焰便一下子被燒滅,竟是後退了兩步,視線往站在角落裡的紅錦飄了過去。
衛珏見她的神色,便已明白,她無端端地喚了自己來,卻是紅錦要求的。
看來,紅錦不奪回那名單,卻不死心了。
只可惜,她怎麼知道,這般燙火的東西,她衛珏怎麼會不馬上轉手了送出去呢?
紅錦上前走了一步,扶住了瓜爾佳凌月,道:“小主,你身子骨兒不好,還病著呢,和這些閒人生什麼氣?”
瓜爾佳凌月便氣息一弱,被她扶著往榻邊靠了上去。
紅錦把薄被替她搭在了身上,這才似笑非笑地轉過身來,朝衛珏拂了一禮:“衛小主,我家小主生了病,脾氣不好,讓您見笑了。”
衛珏垂著眼眸,端詳著自己的手指:“姑姑何必這般的客套,前兒個晚間,姑姑可是不客氣得很。”
紅錦不理她語氣中的譏諷,臉上依舊帶笑,“衛小主,聽說您的腳歪了,可好了些麼?”
衛珏把纖長的手指伸直:“姑姑耳朵後邊那塊骨頭,可還在?”
兩人針鋒相對,豪不相讓。
紅錦佔不到半點兒上風,暗暗惱怒,臉色卻平靜:“衛小主,凌月小主雖因病出了宮去,可奴婢麼,卻依舊留在宮裡,我家老爺女兒有好幾位呢,這一次麼,便送的五小姐入宮,沒有辦法,只能派奴婢再相幫著進宮的五小姐了。”
衛珏終於端詳完了手指,抬起頭來正眼看了她一眼,“是麼?那一位,不會象凌月姐姐這般,這麼容易生病吧?眼看便臨近複選了,卻病了,失卻這樣的好機會,真讓人惋惜。”
瓜爾佳凌月聽了這話,差點兒再次從床上蹦了起來,被紅錦凌利的眼神一掃,這才又斜倚下去,臉色陰鬱。
紅錦笑道:“多謝衛小主關心,依奴婢看,五小姐身體健康著呢,哪會那麼容易便病了?”
讓衛珏來見瓜爾佳凌月,的確是紅錦要求的,那張被衛珏搜去的名單,她怎麼也要拿了回來才行,她和衛珏打的交道越多,便越發地知道這個女子詭計多端,不知道有什麼後著等著她,總之一句,這名單如果留在她的身上,留的時間越長,便會越出問題!
所以,趁著今兒這機會,她一定得逼著衛珏把那名單拿出來才行!
最好的,連衛珏的性命都不塊兒收拾了。
她已顧不得那麼多了,想想鰲拜那如鷹隼一般的眼睛,她便渾身發涼,她已經好幾日沒有睡著覺了。
瓜爾佳凌月既然已成了老爺的棄子,何不讓她出頭,和衛珏衝突了起來,她再趁機下手?
事情真象她想象的方向發展著,瓜爾佳凌月這蠢貨果然忍不住了,自衛珏一進屋子,便不停發難。
而衛珏,也全無所覺,只顧著痛快!
這樣便好,她們兩人遲早得衝突了起來。
瓜爾佳凌月聽了紅錦的話,心底那股邪火兒燃得更甚,她狠狠地盯著衛珏,眼眸都充了血了,如果不是她,她怎麼會失敗,失敗得這般的徹底?
一敗塗地!
這都是拜衛珏所賜。
正在這時,紅錦從桌子上端起沏好的熱羹,送至瓜爾佳凌月的手上,道:“小主,今兒早上,您還沒有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