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女使小廝做活,自己給錢天經地義,自己能暫時支配她們目前的生活,但並不代表能支配她們一生的生活甚是生命。所以在某種程度子菱能容忍並寬待一些無傷大雅的放肆行為,但這卻並不代表她能容忍下那些試圖動搖自己在這小院地位的行為。
男主外女主內,對於古代這些已出嫁的女子來說,內院也許是她們唯一施展才能的天地,在這裡沒有一位女主人能容下任何一位不同心的異已,連子菱也不例外,她內心害怕並厭惡那些在自己眼前肆無忌憚表演出來的越界行為,比如銀釧玉釧她們的野心,以及因野心而而產生的爭鬥。
早打發走,自己身邊也安靜乾淨得多。子菱這會下了決心,不能留下這些不安份的女使。
那邊朝雲如夫人已是聽到四郞院裡的事,知道送過的二位女使鬧出這樣的笑話,氣得臉發白,轉眼一想,她又不怒反笑,直接就讓人回子菱,銀釧與玉釧由她處理就是,不必送還給自己。
不一會功夫,就有管事婆子進院準備帶走玉釧。至於銀釧,子菱見她還在昏迷之中,便吩咐待她醒來再帶走。
看著哭得一塌糊塗被拖走的玉釧,一時間院裡女使們剛才還竊竊私語,這會已是靜無聲音,大家看著眼前一團和氣、有些稚氣之色的子菱,不免升起同樣的感受,這位小娘子也不是一位好欺負的人。
見女使們都老實了,子菱問道銀姐,“掌燈的女使選出來了嗎?”
銀姐低聲道:“本是想選銀釧,如今她不在這院裡,就只有桃紅了。”
聽著銀姐點到自家名字,這桃紅不喜反是一副受驚的模樣,忙跪下來央道:“如今婢手上的事且未完,掌燈女使確實不能勝任,還請娘子選其他姐妹。”
雖說女主人要賣女使不必有甚理由原因,直接賣了也不會有太大的閒話,再說銀釧與玉釧也確有不對之處,子菱這些行為在別人眼中自是無可厚誹。但是桃紅見著前天還有些洋洋得意的二人如今且都趕出院裡,心中還是打了個冷顫,這時她清醒地意識到,之前娘子一直容忍她們的囂張,極有可能是為了現在不落人口舌趕走她們而用的礙眼法。而如果剛才銀釧與玉釧鬧架時,自家像早上般插了手,想必現在的命運已和銀玉二釧一樣。有了對子菱的忌諱,桃紅自是不敢再去有意接近四郞,這才將掌燈女使的活當成炭火慌忙避開。
子菱淡一笑道:“既然桃紅不行。那這掌燈女使就讓阿姚當罷。就給她的獎勵。”不去看眾人露出的驚訝表情以及望著阿姚的各色眼神,子菱吩咐著女使散去,就準備回了屋。這時眼角突然掃到一位熟悉的人影,卻是柳綠,只見她穿著一身綠衫羅裙,梳著倭墜鬢,插著一隻粉珠銀釵,面色紅潤,眼角帶春,倒不像養了二天傷才回院的人。
子菱微停下步子,對著綠柳道:“你腳可好了嗎?”
柳綠眉帶羞色,怯生生地柔聲道:“已好了大半。”
子菱點了點頭,便回了屋,透過視窗,見著柳綠正欲回房,行走間婀娜多姿,倒一點看不出她曾經扭了腳才好大半的樣子。
回了屋,子菱叫秋香取了繡床,如今快要到中元節,繡的經書才開了個頭,還需要加把勁才是。
秋香這會取了繡床,見屋裡無人,猶豫道:“娘子,那包藥真是銀釧的嗎?”
子菱將墨色絲線比了比經書上的墨跡,漫不經心道:“就算她不是,如今也是了。”
秋香驚了一聲,忙捂嘴道:“娘子你也不相信阿姚的話。”
夏香在旁邊傻愣愣道:“阿姚難道是說慌?不可能吧,她且沒必要說慌。”
子菱抬頭道:“阿姚說的話可是真,可是假。”
夏香還沒想明白,嘴裡嘀咕著,旁邊秋香見子菱露出不耐的表情,知她現在心煩,忙將夏香拉到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