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菱將一盞醒酒湯放到子竹手中。
子竹抿了一口,笑道:“今日是到萬勝門外難金池夜景,他們且是請了幾位歌女祝歡,我難得被灌了幾盞果子酒。”
“既是如此。哥哥早些休息了吧。”
子菱還未出屋,便聽身後子竹吞吞吐吐地問道:“妹妹可知你那位朋友方仙妹的事?”
子菱扭頭,不解問道:“她有何事?”這一個月以來,先是來得幾位趁熟的親戚讓人頭痛,後又因義母所說的事鬧得她人心惶惶,自是沒甚機會和心情與其他妹姐見面,更不知道她們的近況如何。
子竹遲疑了半會,才回道:“從前幾日起我們便未再見江二郞,有人傳他好像與人私奔了。”
子菱一聽稍遲疑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驚叫道:“聽哥哥這話卻是懷疑江二郞與方仙妹私奔。怎可能有這種事?方仙妹且是大家閨秀,平素為人處事十分得體,怎可能會做出這樣有汙她家門風之事。難道江二郞不曾央求江家父母去方家求親嗎?”
子竹微有愁容,道:“妹妹原來還是知道些他們的事。”
子菱訕訕道:“前些日子江二郞的香荷不是掉在院裡了嗎?那隻香荷便是方仙妹繡制的。”
子竹這才瞭然的點了點頭,子菱卻急了,忙催促著哥哥細說道。
子竹吞吞吐吐道:“我且也只知一些不確切之事,還都是劉昭明私下偷偷告訴我的。”
“劉昭明?是不是上元節那日同江玉郞一同前來的另一位少年?”子菱追問道。
子竹點了點頭道:“江二郞與昭明關係最為好,據他說前些日子江二郞的確是央父母去向方家求婚,誰想他父母一聽對方是方家也不說甚理由,立刻反對提親之事,還說早欲為他選好了妻子,只等交換了細貼,就開始操辦訂婚之事。”
感覺一股酒氣湧上喉嚨,子竹忙吃了幾口解酒湯,壓下酒味後繼續道:“之後江二郞便開始悶悶不樂,還暗地裡對昭明,說道若父母再不同意,他便帶著方家大姐私奔,徹底擺脫父親的安排,當時昭明且是當江二郞一時的氣話,算不得真。卻不料這幾日學堂之上江玉郞便沒了蹤影,最初我們當他且因心情不佳無心來學堂求學,後來透過他家小廝的一言半語,才知如今江家暗地裡正四處尋他,卻還未有音訊。我們推測他有可能私離江家。”
“這些情況也不能推斷出他是與方仙妹私奔了。”子菱心中微有慌張,“此事非同小可,待明日我去了方家後,便知事情真偽?”
第二日一早,子菱忙趕去方家,欲見方仙妹,結果方家門子只告知方仙妹如今去了外鄉親戚家,一時半會回不來。
子菱再問方仙妹去的是何處親戚,那門子言語中多有敷衍含糊,待後來更是直接關了門,道家中主人不見客。
子菱透過門子的態度,終於可以確認方仙妹十有八九是跟著江二郞跑了。
可是為甚江家不同意與方家聯姻了?子菱想不通這個問題。
回了家,當子竹知道子菱今日毫無收穫時,搖頭嘆息道:“果然這此事是真的。”
子菱忙道:“指不定方家大姐真是去看望親戚了。哥哥且不要在外邊說才是。”
子竹點了點頭,正色道:“我自是知道事有輕重,若傳開了卻是有損江二郞的品德,更玷汙方家大姐的名聲。但這二人為何這般糊塗?閒書上的那些私奔故事,都是些市井無聊消遣,怎能做真。”
子菱埋怨道:“他們糊塗,那江家的長輩豈不是更糊塗,哥哥可知為何他家不願去方家提親。”
子竹搖頭道:“我且也不清楚,說來這方家與江家,皆是書香之門,都有長輩朝中為官。”
“難道是不同陣營之人?”子菱這會猜測道。
子竹搖手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