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動了動嘴皮,抓著她胳膊的手勁不自覺地加大。
“放開我。”隨喜吃痛地拍著他的手背。
“不要再提他了,好不好?”顧衡急忙鬆開她的手,語氣柔軟地哄著她。
聽到他有幾分懇求意味的語氣,隨喜的心柔軟下來,心想,也許他對李尤煬還有些偏見,假以時日,待他了解李尤煬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人小霸王,就不會這樣反感了。
“除了臉上的傷,還有沒哪裡受傷的?”她的臉色緩了下來,關心地問著他。
顧衡眉眼間一片明朗的笑意,剛想說沒有哪裡受傷,到了嘴邊卻是道,“手有點痛。”
隨喜心中一急,抓過他兩隻手,“哪裡痛?你怎麼不早說,從昨天痛到現在嗎?”
她的手指纖細白皙,他的手臂黝黑結實,像包了綢的鋼鐵,和她柔軟的手指形成一黑一白的對比,他看得有些出神。
“……破皮了,不知道有沒傷急筋骨,你怎麼沒找大夫啊。”隨喜只顧著檢查他的雙手,有幾處破皮了,雖然不嚴重,就擔心是不是傷到裡面。
“你不就是大夫嗎?”顧衡笑著道,目光熠熠地看著她的手。
“你還有心思說笑,要是傷到筋骨了怎麼辦?”隨喜不悅地嗔了他一眼。
他自幼習武,都不知道受過多少傷了,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有沒傷了筋骨,“不會有事的,你看,還動得了。”說著,用力地揮了兩下。
“不要亂動”隨喜喝住他,“我現在沒帶藥箱在身上,又不能給你上藥,你也真是的,昨天回去怎麼不找個大夫看一下。”
顧衡眉開眼笑,“那我跟你回去。”
隨喜笑著點了點頭,只能如此了,轉身想要走到馬車的時候,卻看到雲淙書院的門外站著一道高傲的身影。
是岑文茹,正冷冷盯著隨喜,眼底隱藏著濃濃的妒意。
隨喜對她輕輕頷首示意,岑文茹卻視若無睹,徑自走到顧衡面前,輕輕柔柔地喚了一聲,“顧三少爺。”
顧衡挑眉看了她一眼,“你是誰?”
岑文茹臉色一白,委屈地看著他,“你忘了我?”
“我們見過嗎?”顧衡冷漠狐疑地問,他對她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四年前,在貴府我們見過面……”岑文茹蒼白無力地解釋,卻淒涼地發現似乎只有她自己記住當初那一場相遇,他對她根本一點記憶都沒有。
“有事嗎?”顧衡不耐煩地問。
岑文茹嘴唇顫了顫,淚盈於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衡低聲對隨喜道,“我們走吧。”
隨喜看了岑文茹一眼,明白她為何看自己不順眼了,在心中暗暗嘆息,走上腳蹬,驅車離開。
岑文茹透過淚光看著他們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地離開,心裡一陣的酸澀委屈,卻又覺得不服氣,她的父親是顧老侯爺最信得過的門客,四年前曾帶著她去顧家,那時候,她被顧大少爺欺負得偷偷在角落流淚,是顧衡替她報仇,將顧大少爺揍了一頓的,為什麼他已經忘記她了?
他忘記了她沒關係,她一定會讓他知道,她比關隨喜更好的。
回到莊子裡,隨喜就讓平靈去把藥箱拿過來。
仔細檢查著顧衡的手臂,幸好,都只是皮外傷,“給你把傷口包紮起來,別碰到水了。”
顧衡臉上的笑容一直就不減,她低著頭在給他包紮手腕,淡淡的馨香在他鼻息之間纏綿,一直深入心間,有種酸痠麻麻的感覺,連聲音都變得出奇的溫柔,“好。”
“你臉上的傷昨天有上藥嗎?”隨喜沒有看到他眼底流淌的溫柔,低著頭問道。
“……沒有。”一點也沒考慮地回道。
隨喜抬起頭瞪了他一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