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喜聽得心中驚濤駭浪,果然不出她所料,鄭淑君要在她的親事上動念頭了,幸好老夫人沒答應,不然她要怎麼辦。
“……外祖母說了要親自給選夫婿,不必那女人憂心。”陳杏兒掩嘴笑了起來,“你是沒看到,她們母女倆當時臉都綠了,平時就沒看得起我們,如今可好了,沒臉面的是她們。”
“是嗎?”隨喜淡淡笑著,眸色卻一片清冷。
“啊,對了,端木悅回來了,不知今日會不會來上課,你以後都不必害怕和岑文茹欺負你了。”陳杏兒的聲音興奮起來。
“端木悅?”隨喜好笑地看著陳杏兒,對於這個表姐的左右逢源,不知該笑還是該氣。
“端木先生的女兒,沒人敢跟她唱反調,就是岑文茹也要讓她三分。”陳杏兒得意地笑道。
那倒真該見識一下
進了學堂,隨喜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依舊是被孤立的位置。
關珍喜見到隨喜進來,寒著臉走了過來,“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我沒話跟你說。”隨喜徑自坐了下來,將課本和一會兒要上交的功課放在書案上。
“你少給你裝糊塗,出來。”關珍喜伸手拉過隨喜的手腕,要將她強拉出去外面說話。
隨喜不願意跟她在人前起爭執,只好跟著她走到外面角落,“你到底想說什麼?”
“是不是你讓李尤煬將我表哥帶去前線的?關隨喜,我表哥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關珍喜的聲音略帶哽咽,她在鄭家住了好些年,和表哥是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深厚,聽說表哥去了前線,舅母每日以淚洗面,母親也沒個好心情,舅父又被人參了一本,鄭家如今是烏雲滿布,而這一切多是拜這個關隨喜所賜了。
“真好笑,你認為我有那個能力去做這件事嗎?你表哥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也是你詛咒的,還未上戰場就詛咒他出事,你舅父舅母若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想。”隨喜冷笑著道。
“你胡說,我才沒這麼詛咒表哥。”關珍喜臉色一變,瞪著隨喜的眼神幾乎要噴火了。
隨喜的視線卻越過她的肩膀,看向從院門走進來的姑娘。
這是她所見過的唯一稱得上絕色二字的女子了,無需太多裝飾,只是簡簡單單的素淡百褶裙,梳著小流雲髻,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齒如含貝,施施然款步而來,已經足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那種天生的雍容華貴和風情優雅……這裡無人能夠比得上。
“你只是想跟我說這些嗎?我聽到了,沒有別的事情,我要進去了。”隨喜收回視線,淡淡地對關珍喜道,然後越過她,走回學堂裡。
關珍喜跺了跺腳,跟在她身後回到自己位置。
“你就是新來的學生,關隨喜?”隨喜剛坐下沒多久,在她前面的書案就有一個人坐了下來,正是她剛剛見到的那位鮮豔妍媚的姑娘。
“你認識我?”隨喜驚訝地問。
“我叫端木悅,昨天回來的時候,聽姑姑提過你,顧衡也提起你哦,我可真羨慕你。”端木悅說話很開朗,不像她外表看起來那般驕矜。
“羨慕我什麼呢?”隨喜笑著問。
“羨慕你能成為青居的徒弟啊,你都不知道,我求了他多久,他都不肯答應,哼,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端木悅嘟著粉嫩紅唇,滿臉的羨慕和不高興,是個不懂得掩飾自己情緒的小姑娘。
隨喜喜歡這個說話爽朗的姑娘很多人知道她是青居真人的徒弟,只有閒言閒語的話,從來沒這麼毫無顧忌大大方方地說羨慕她。
“當師父的徒弟可沒想象中那麼好。”隨喜笑了起來,眉眼間顧盼神飛。
“那下次見到青居真人,你替我跟他說,讓我當你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