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個城市還很難立住腳。

現在,白雪似乎看到了一線曙光。幾天前她和另外四名工人一起被公司人力資源部安排到機關當了一名見習幹部,領導說,如果見習期間表現突擊,就可以繼續留在機關,正式聘為幹部。白雪感到離自己人生的目標越來越近了,幾乎摸到了幸福的邊緣。以前因為幹一天活很累,回到宿舍就一頭扎到床上不想起來,別的什麼也不想。再說一個寢室六個人,她們看見了,問你,怎麼回答?所以,平時白雪只能夜裡在被窩裡撫摸它,不敢拿出來看。今天寢室裡只有白雪一個人,不能不說是幹個人私事的絕好機會。她把珍珠從脖子上摘下來,躺到床上,仔細觀察這顆珍珠,它黑裡透著藍,還帶有金屬的光澤,沒有一丁點兒瑕疵。她輕輕地撫摸著它,它光滑、細膩, 手感是那樣好。她把它貼在胸口上,憧憬著未來,心裡甜甜的,不知不覺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有一個英俊的男孩兒正笑著向她走來,然後他們披紅戴花舉行婚禮。這個男孩兒好像是秦剛,又似乎並沒有見過。婚禮非常隆重、熱烈,人們紛紛向他們表示祝賀。一會兒,人們都散去了,新郎拉著她走進了洞房,迫不及待地幫她脫去衣服,瘋狂地吻著她並把她抱上了床。她忽然想起了媽媽的話,急忙拿出珍珠把它塞進新郎口中。只聽“噹啷”一聲,原來是新郎沒有含住,珍珠掉在了地上,滾到了床下。白雪一著急,醒了。再看自己手裡的珍珠,真的沒了,她下床去找,終於在床底下找到了它。

白雪用毛巾把黑珍珠擦乾淨了,又美美地把它貼到自己的臉上。她感受到了黑珍珠還留有剛才夢中新郎的體溫,因為他曾經含過它,雖然時間很短。這個令白雪激動的夢境還縈繞在她的腦海裡,嘴裡的唾液還甜滋滋的。她埋怨起珍珠來,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幸福就要到來那關鍵一刻掉下去了,攪了自己的好夢。她努力地回憶夢中新郎的模樣,剛才還十分清晰,怎麼一會兒功夫變得模糊了,這不能不使白雪感到有些沮喪。

()

“白雪,你的電話。”

這個喊聲有些太不合適宜,白雪急忙把珍珠重新戴到脖子上,藏到內衣裡,才跑出去接電話。

剛才還興致勃勃的白雪,接完電話回來,情緒一落千丈,回到寢室已經淚流滿面了。

電話是弟弟打來的,說媽媽前幾天得了一種怪病,視物不清,語言障礙。昨天已經住進了渝州市的人民醫院,醫生懷疑她患的是顱腦腫瘤。今天已經做了全面檢查,檢查結果明天才能出來。

這真是晴天霹靂,白雪幾乎被擊倒了。不相信命運的白雪也開始動搖了,是不是自己的八字真的不好,厄運怎麼總是圍著自己轉。白雪知道哭什麼用也不頂,關鍵是給媽媽治病。但治病要好多錢,自己的工資都定期寄回家了,現在手裡也只有幾百元錢,這麼點兒錢對於住院治病來說等於杯水車薪。等明天早晨室友下班向她們借?她們也大都把工資寄回家去,手裡也不會有多少錢。白雪現在感到非常無助,她擦乾了眼淚,怎麼辦?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秦剛,這是白雪最後的希望了。

“你怎麼了,好像哭過?”秦剛問。

“你有錢嗎?借我有急用。”

“你到底怎麼了,快告訴我。”

“我媽住院了,我得馬上回家。”

“我手裡只有幾十塊錢。”

“幾十塊錢有什麼用,你們沒有開工資嗎?”

“我們工資年底才能開。”

“你找老闆說一下,提前支一些也不行嗎?”

“不行,合同籤的就是年底支付工資。”

“看來你是沒有什麼辦法了?”

“這有五十多塊錢,你先拿著吧。”

秦剛從口袋裡掏出錢遞給白雪,白雪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