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側頭,顧天澤正含笑凝視著自己,她便是抵不住寧遠侯,還有三少。
王芷瑤冷靜下來,也不玩演技了,淡淡的說道:“其實像薛強這樣的病患不少,發起瘋來六親不認,事後也多是後悔傷人,可若因為她們沒有意識的發瘋傷人就不遵循國朝律法,律法哪還有威嚴?寫在律例上的王子犯法同庶民同罪豈不是一紙空話?”
“燕國夫人說來說去,還是想為其父討回公道。”寧遠侯嘲諷的說道,“何必說得冠冕堂皇?”
“我代替父親原諒薛強的過失,這話我不會收回,寧遠侯討回公道之言從何說起?陛下既然封了我一品女官,眼見著危機國朝的事情,我怎能當作看不到?避嫌也不能當誤大事,若是旁人認為我兩面三刀,說一套做一套,我……也認了。”
不認不行,本來這就是她做得事兒。
乾元帝道:“有話就說,繞來繞去的,還嫌不夠丟人?”
“我看為像薛強這樣的病患著想,不如單獨開闢出一座牢房,專門用於看管他們,倒也不是看管,可以說在教育,也可以讓大夫為他們診病,這種病並非不能治好。集中一切力量,更容易解決這類的案子,若把他們放在外面,只會引起更大的波折,傷害更多無辜的人。”
“寧遠侯,您看如何?今日的事情鬧得整個京城都知道,不如讓薛強做個表率,您放心,治病的大夫都是最好的,薛強也受不了什麼委屈,治好他的病後,他可以盡情的為陛下殺敵,許是過幾年,我也得稱他一聲薛將軍呢。”
寧遠侯抬頭,顧天澤冷漠的目光射來,他明白這事根本沒有迴旋餘地,他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改變不了薛強被關押的命運。
乾元帝一直不曾偏幫任何人,不出聲,便意味著預設。
“老夫……燕國夫人此言甚是,薛強……就交給燕國夫人了。”
“這話您說錯了,我不管事的。”王芷瑤笑著糾正寧遠侯,“薛強交給誰得看陛下,不過大夫我卻能幫忙請到的。”
乾元帝道:“放在刑部並不適合,暫且先交給盧彥勳。”
“遵旨。”
鬧了這麼大的動靜,廠衛哪能不到?
錦衣衛新任都指揮使盧彥勳緩步上前,躬身道:“臣會好好照顧他,會為他延請京城名醫,以後再送來這類的犯人,臣再另設一處院落。”
☆、第三百四十四章 蠱惑(加更求粉)
錦衣衛可不是好地方,便是在關外的寧遠侯也聽過新任錦衣衛都指揮使的兇名。
寧遠侯只能眼看著盧彥勳把薛強提走,薛強此去兇險萬分,盧彥勳不一定是顧天澤的人,可顧天澤是唯一可以無視廠衛的存在。
無視就意味著足以影響到廠衛。
為這事朝廷上也有人提出過異議,認為顧天澤圖謀不軌,然乾元帝沒發作,後來每當廠衛太過囂張時,顧天澤總能隨口說幾句話就打掉廠衛的囂張氣焰,誰也搞不明白,顧天澤同廠衛到底是友是敵。
不過大臣們明白一點,乾元帝幾乎不讓顧天澤涉足廠衛。
於是大臣們為自身著想,也就默許顧天澤的特殊地位。
廠衛太過囂張倒黴得是誰不言而喻。
寧遠侯對盧彥勳道:“麻煩都指揮使照顧薛強。”
“侯爺放心,您隨時可以看望他。”
盧彥勳笑著保證,只是他的笑意不足以讓寧遠侯安心,如今的局面,寧遠侯也只能暫且相信盧彥勳會‘公平’。
“你還在這作甚?”
乾元帝指著衣衫不整的王譯信,罵道:“為你女兒買糖?王謹之,朕准許你回府是調養身體,不是讓你取悅你女兒!吏部的事情,你給朕仔細點。”
王譯信默默的應了一聲,裹著顧天澤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