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好東西留給他們?
想到這裡,莊謙忍不住埋怨起祖父來。
那麼一大筆財產,祖父竟然就這樣縱著嫡祖母白白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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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景玉在閒雲堂陪莊夫人用的午飯,飯後兩人繼續清點嫁妝。
母親嫁妝有多少,唐景玉也不清楚,母親在的時候她太小,不可能跟她說這個,等母親去了,嫁妝由父親打點,沒有她的事,直到今日,她才明白母親的富有。
“你三舅跟我說,他提出拿回嫁妝時那人答應得倒也痛快,剛剛我仔細看過了,除了一些擺在明面上的小物件衣裳布料等用過的破了的那邊補了新的,大多數都沒有動過,那些鋪子的收益,賬本上寫的清清楚楚,一併都送了過來。”莊夫人坐在榻上,摟著唐景玉輕聲細語地說話,“阿玉啊,這樣看那人不是貪財之人,不像是為了嫁妝或前程就害你孃的,你仔細想想,家裡可還有別的不對?”
或許女兒真的是病逝的,但女兒臨終前叮囑阿玉來這邊,擔心唐家苛待阿玉,肯定也有原由。
“我不知道……”
唐景玉泣不成聲。
那時她太小了,七歲之前,記得的全是父母對她的好。七歲之後,她不願看見佔了母親位置的繼母,幾乎一直待在自己的小院,因為守孝,她也很少出門做客。最初父親常常哄她開心,後來就淡了,然後她得知那個女人懷了父親的孩子。
她離家出走是因為父親打她,父親不喜歡她了,這些年她想象裡的父親也是一個壞父親。如今唐景玉寧可聽說父親貪財不肯歸還母親的嫁妝最後礙於名聲礙於莊家的威脅不得不歸還,可他還的這樣痛快,跟記憶裡的君子重合,既然是君子,那他為何打她啊?她又沒做錯什麼,繼母侄女搶她的東西,她就該罵她!
她寧願父親是小人,喜新厭舊所以不在乎她了,也不希望有別的緣由。
“不哭不哭,外祖母不問了,咱們跟那邊再無關係,以後好好過,不再想從前的事了。”小姑娘哭得她眼睛都酸了,莊夫人憐愛地替唐景玉拭淚,把心中的疑問嚥了下去。不是女婿的問題,那便只能是親家母……
確定了又如何,無憑無據的,徒惹外孫女難過而已。
吩咐丫鬟備水,莊夫人親手拿巾子給外孫女擦臉。
有親人在身邊,唐景玉思母之痛疑父之恨漸漸平息了下去。
“這些銀票地契外祖母先替你管著,等你嫁人了,外祖母一併給你。”莊夫人拍拍她肩膀,幽幽地道。
唐景玉心不在焉地點頭,勾起另一樁心事來,馬上又咬咬唇,把宋殊的身影從腦海裡趕了出去。
但終究還是要見面的。
天色暗了,唐景玉告別外祖母,跟宋殊一起上了馬車。
她眼圈是紅的,顯然哭過了,宋殊擔心問道:“師母都跟你說什麼了?”
唐景玉扭頭看窗外,“沒什麼,一些舊事罷了。”
她無心說話,兩人最近又生疏了很多,宋殊只能保持沉默。
接下來的兩天,莊夫人總是叫唐景玉出去一起置辦年貨,唐景玉明白老人家是怕她思慮過多,便把那些煩惱拋到一旁,笑著陪老人家逛,回到宋家也是一臉輕鬆模樣。
下午不用幹活,又不能往宋殊身邊湊,唐景玉便給朱壽縫新衣裳。
過年嘛,當然要喜慶了,唐景玉不敢把自己的喜好加諸宋殊身上,對朱壽就沒那層顧及了,特意裁了大紅色的杭綢,圓領窄袖衫,衣襬上繡幾枝梅花,領口袖口用金線繡了雲紋。朱壽的尺寸就更好量了,她讓他站著別動,朱壽就乖乖不動。
燈鋪小年前一日放假,朱家又來接人了,朱壽早得了唐景玉的叮囑,以專心練手藝為由堅決不肯回去,朱家人委婉的用孝壓他,唐景玉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