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來。
完顏宗望有些狼狽,仰天大笑了兩聲,卻從嘴中笑出一股血來,他真的是捉著趙構當人質,還是靠在趙構身上,才能勉強不倒下?
我無法判斷,只看著他和趙構兩個人一匹馬奔出城門。
完顏宗望一逃,其餘的金兵沒了首領,皆盡跟著逃走。
南面的宣化門,直到了此刻,才又重歸我大宋軍士。
過得片刻,只見東邊的新宋門,北邊的陳橋門,和西邊的萬聖門處,接連有斗大的煙花升起,然後在半空中炸開,紅色,綠色,藍色,顏色各不相同。
蔣宣喜道:“陛下,看樣子似乎是金兵的西路軍退了!”
我大喜過望,道:“走!看看去!”
卻不料說完這一句話後,全身虛脫,只覺得天旋地轉,再也支撐不住,軟軟的倒了下去,就連那一群人呼喚陛下之聲,也聽得不甚真切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之前,只覺得渾身如同散架一般,周圍嘈雜不堪,我只想大聲呼喝,別吵了!卻怎麼也喊不出聲來。
任由人將我的身子翻來覆去的撥弄,顛倒,最後終於清靜了下來,又只覺得一股刺心的痛從人中出傳來,痛得我直想大叫一聲,卻叫不出來,那股聲音直衝腦門,抵達眼皮,猛的睜開眼睛。
依舊是坤寧殿,下次我得記得吩咐高公公,以後別老把我往坤寧殿送了。皇帝的寢宮是福寧殿 !
我走的時候,這裡一隻蠟燭也沒有,此刻,閣內的架子上,全部點上了蠟燭。
照的閣內明晃晃的一片,皇后坐在我的身邊,見我醒來,歡呼道:“謝天謝地,官家你平安無事!”
我掙扎著坐起,看著旁邊的宮女太監,問道:“高卿,怎麼回事?”
高公公一把鼻涕一把淚,道:“陛下剛剛心力憔悴,聽聞金兵退兵的訊息,一時歡喜,昏了過去,老奴親自趕著人把龍攆抬到宮門,將陛下接了回來。剛剛太醫說,恐怕陛下還要過個兩三天才能醒,老臣……老臣……”
說著,便有摸了一把淚,將他臉上的摺子,抹得更加深了一些!
我笑了笑,道:“有什麼好哭的?朕平安無事,東京得以守住,該高興才是!對了,你可知,這次前來解了汴京之圍的,究竟是什麼人?”
高公公道:“老臣,老臣也不知道,對了,秦中丞就在外面候著,要不,叫他進來問問?”
我道:“快去叫他進來!”
一面又讓宮女幫我將衣衫穿好。
皇后道:“官家,你的頭髮鬆了,臣妾幫你綰一下吧?”
我點點頭,坐在鏡子面前,皇后將我的頭髮散開,從桌子一旁的梳妝盒中,取出象牙梳,才梳得兩下,秦檜就已進來,見了皇后給我梳頭,呆了一呆,就要出去,我連忙叫住,道:“秦卿家,別走,你可知,這次勤王兵,究竟是誰帶來的?”
秦檜看了皇后一眼,皇后道:“官家,臣妾先行告退!”
說畢,便出了暖閣。
真是的,我的頭髮都還沒梳好,散落在肩上,居然就這麼跑了,在自己臣子面前,這成何體統?不過也管不得這麼多了,這個事情非常重要!
我朝秦檜道:“她走了,你可以說了!”
秦檜道:“陛下放心,雖說這次救援是打著康王的旗號,不過實際上,都是宗老將軍領兵,只是有件事情不太妙!”
我皺眉道:“什麼事情?”
秦檜道:“似乎陛下的第二道密旨,不僅僅宗澤知道,好像,康王也知道!”
我笑了笑,趙構知道就知道,難道還能翻起浪來不成?
不去管它,隨口問道:“幾更了?”
秦檜道:“三更剛到!”
我在心中扳著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