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到大周侷促的站在門口,招手示意他進來。
“少爺,按照少奶奶留的字條,您該吃藥了。”
掃了一眼便籤紙,清秀的字跡早已刻在了他心裡。可是,他越來越搞不懂陸雪漫,既然她關心自己,為什麼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少爺臉色陰沉,鬱結的表情讓大周整個人都不好了。
“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
“那我說了,您別生氣。”他清楚少爺的脾氣,開口之前必須拿到免死金牌,否則後果太慘烈,他承受不來。
“嗯。”把藥片混著水吞下去,權慕天隨手翻閱檔案,並沒有抬頭。
“我有兩個孩子,雖然不是雙生子,但也是我老婆的心頭肉。小少爺和小小姐是少奶奶用命換回來的,她看重孩子們,也在情理之中。”
目不轉睛的看著少爺,他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緩緩說道。
“我聽說,孩子出生以後在保溫箱裡住到百天,中間醫生曾經三次下達了病危通知書。要不是少奶奶堅持,只怕您就見不到他們了。您才跟孩子碰了一面就要把他們帶走,少奶奶怎麼能受得了?而且,您還是那種口氣……孩子不是物件,不是隨隨便便用什麼就能換來的。”
他的意思是碰了一鼻子灰是我活該嘍?
狹長的鳳目迸出陰冷的寒光,嚇的大週一縮脖子。他自知多嘴了,轉身想走,卻被權慕天叫住。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老婆說,只要能讓老婆、孩子活得開心,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丈夫。”
讓陸雪漫和孩子們開心並不難。
他倒是很想知道呆在司徒信身邊,他們過得是不是如意?
微微揚起唇角,他抬眼吩咐,“我要知道他們這些年生活的所有細節。事無鉅細,全部給我查清楚。”
“是。”
結束通話電話,陸雪漫坐在寬大的窗臺上,看著蘇黎世迷人的夜色,思緒不知不覺飄回到六年前。
那時候,她是個落魄的小法醫。男友被最好的姐妹撬走,不僅被迫辭職,還被人跟蹤。
如果不是權慕天施以援手,天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子。不管當時他接近自己出於什麼目的,都是他一次次把自己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要不是她被深度催眠,他們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嫁給司徒信,他會把他們母子照顧的很好。
可作為司徒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他始終需要一個自己的孩子,而這恰恰是陸雪漫給不了他的。解決辦法無外乎兩種,外室或者代孕。
如果她承受不住這些,他們的婚姻遲早會土崩瓦解,三個孩子也會再一次受到傷害。
看來,她需要重新考慮他們的婚事了。
正想著,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蔣斯喻不徐不疾的向她走來。遞給女兒一杯安神茶,她靜靜的望了一會兒,欲言又止。
淺淺抿了一口,渾厚的茶湯驅散了她內心的寒意,抬眼望著母親,她嘴角勾起一抹菀兒。
“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被女兒看穿心事,她有些不自然,“我今天見過你夜伯伯了。”
權慕天一如既往的腹黑,連親爹都被他拉出來幫忙,這廝真是無恥到家了!
“他找我是為了c&g的事情。”
母親的話如同此地無銀三百兩,欲蓋彌彰的表明了她與夜雲山會面的目的。
“如果您在家,小天哪有機會把小軒和西西帶出去?”
微微一笑,她不留情面的戳穿了真相,令蔣斯喻分外尷尬。點了點女兒光潔的額頭,她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漫漫,答應我的事情你都做到了。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