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恰時。
德公公的腳步聲緩緩而來,規矩的站在紗幔外:“皇上,琉璃殿的小軒子來了。”
“何事?”離漾的聲音故意壓低,生怕吵到念清歌,念清歌的雙眸微微睜開,側耳聽著二人的動靜。
“回皇上,小軒子說念將軍在琉璃殿候著呢。”
德公公的話一落,念清歌反彈似的從他的懷裡跳了起來:“爹爹。”
離漾看她如此激動也跟著起身,攬著她的肩膀,柔聲安撫:“婉兒,別激動,是朕讓念將軍來看望你的,這是朕答應過你的。”
念清歌水潤的眸子一亮,好像離漾是和她提起過這件事兒,她感激的望了離漾一眼,而後迅速的尋著自己的衣裳,離漾早已為她準備好了一套新衣裳,她匆匆的套上穿上了木蹄鞋便往殿外奔去,離漾捉住了她的小手:“你若就這樣走回去豈不是要很久,朕給你備鳳攆。”
“多謝皇上。”念清歌一拂身子,離漾拉著她的手走出了殿外,吩咐了德公公。
*
風和日麗,陽光甚好。
鳳攆,只有離妃以上級別的嬪妃才可乘坐的,但是離漾這回的恩賜讓她在宮中風風光光的走了一圈,路過的宮殿不在少數,好多宮女們竊竊私語的,念清歌舒服的坐在鳳攆上,懶得看她們的臉色,只好閉上眼睛,只有清風沙沙吹拂在髮絲上的聲音。
不一會兒的功夫,鳳攆便落到了琉璃殿的門口,德公公佇立在一旁,恭敬道:“婉昭儀,到了。”
聞聲,念清歌睜開美眸,在宮人們的攙扶下小心的下了鳳攆,德公公朝念將軍微微頜首而後轉身離開。
念洪武一襲家常的深灰色長袍,髮髻上挽著一個虎頭的髮髻,那粗獷的面容上蘊著抹倦色,下巴上長了一些青色的胡茬。
許久,許久沒有見到爹爹了,爹爹彷彿一下子老了。
這是念清歌的第一感覺,心,悶悶的,腳下輕快又沉重的朝念洪武飛奔而去:“爹爹。。。。。。”
“誒。。。。。。”念洪武展開雙臂,將念清歌抱在懷裡,摸著她柔順的髮絲:“歌兒。”
崔嬤嬤望著這一幕不禁有些感動,將琉璃殿的殿門闔上,讓他們進內殿說話。
一進內殿,念洪武便朝念清歌雙手抱拳:“微臣參見婉昭儀。”
念清歌微微一愣,竟忘了宮中這氣人的禮儀,她的心一下子痛了起來,雙手顫抖的急忙上前扶住念洪武:“爹爹不要這樣。”
說著,扶著他坐下,念洪武坐在椅塌上,念清歌親自為他斟了一杯茶,雙膝而跪,雙手將茶奉上:“爹爹,女兒不孝,讓爹爹擔心了。”
念洪武接過那盞溫熱的茶水一飲而盡,再抬頭,早已是老淚縱橫:“爹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初進宮時便被打入了冷宮,爹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啊,不過現在好了,你被皇上放出來了,只要你平安,爹就放心了。”
“後宮之中人心險惡,女兒也是被殲人所害。”念清歌有些委屈的說著,只有在念洪武面前,念清歌才敢如此的直言不諱。
念洪武點點頭,而後嘆了一口氣:“爹都明白,爹一路走來聽了不少閒話。”
說到這兒,念洪武的語氣忽然嚴肅起來:“歌兒,你實話告訴爹爹,你和離王爺究竟有沒有關係?”
直白的話讓念清歌微微一愣,果然,流言蜚語的速度和危害是嚇人,她依舊跪在原地,雙手舉過頭頂,暗暗發誓:“爹爹,女兒不是那種人,也不敢做那種事。”
念洪武見她如此真誠也就罷了,讓她起身坐到自己旁邊來,念清歌乖巧的坐下。
聽著念洪武語重心長的說:“歌兒,你母親去的早,爹平時忙也沒有時間教你,管你,你現在是皇上的妃子,你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