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生病的那段時間,是他一生中最灰暗的時間也是他一生中最開心的時間,灰暗的是他的病他自己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走出手術室,喜的是也就是那段時間,他有了和靈兒單獨在一起的時間。
時間一天天過去,當他發現真田喜歡上靈兒時,他想到的不是不該,而是心口堵得慌,感覺到好像是自己的人好像被別人搶走了一般,那個時候,並不知道那種堵得慌就是喜歡,直到靈兒全身裹著紗布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他才知道。
那是喜歡。
因為喜歡,所以他難過;因為喜歡,所以他準備動手術。
父母勸他,手術的成功率並不高,要不選擇保守些的治療,等身體調理到最好的階段,我們再手術。他回答的是不,他需要的是健康的身體,需要的儘快的恢復,只有恢復到最好的狀態,他才能有去和那幾個人競爭的機會。
喜歡著靈兒的人不止他一個啊!
誰又能夠想到,上天和他開了一個既可笑又可悲的玩笑。
他們說靈兒在參加比賽,沒有時間來看他;他們說靈兒只是太忙了,所以才忘記給他打電話,直到他都被送到了手術檯,才接到那通最後的電話。
“我想去看比賽,就不陪你手術了。”
不陪他動手術那麼就在以後看他比賽啊,看他在球場上馳騁的比賽啊。
“他走了,去了天堂。”
“弦一郎,你在開玩笑吧?”
他多麼的希望那只是個玩笑,只是真田弦一郎卻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哥,你不是說要繼續打網球的嗎?那你現在在做什麼?”按住他的手,妹妹京西跪在了他的身邊。
不就是把網球拍丟掉嗎?已經沒有人要看他的比賽,他還要那些做什麼?哭什麼哭,又有……什麼好哭的呢?
他都沒有哭不是嗎?
你看,忍足跑到了國外,越前也走了,跡部也去接受精英教育了,他多麼堅強啊,他留在了日本,接受了時間的煎熬,那段孤單又寂寞的時間,他多麼的想就那麼一閉眼就再也睜不開啊。
“精市,靈兒他回來了……回來了……”
騙人,他才不信,八年了,又怎麼會回來了?要回來,為什麼不……早點回來?
他不信也不會再自欺欺人了……
“那,他的身體沒事吧?”
“沒事。”
不信,為什麼又要關心他的身體呢?
他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抽了一夜的煙,為了心中那莫名的悸動,也為了八年的時間,實在太久……太久了。
是太久了……還是太驚喜了呢?
敲門聲驚動了他的回憶,說了句:“請進。”幸村低頭處理自己的公事。要快點結束啊,他可不想加班,今天晚上,靈兒又會做什麼好吃的呢?
“總裁……”秘書有些為難的出聲。
“怎麼了?”幸村皺眉。
“總裁,副總裁下午請假,有許多檔案要……要批……”嚥下唾沫,秘書小心的說。
誰都知道,他們的總裁最不喜歡的就是加班了,可是,手中的這些資料明天就是要用的啊。
“放下吧,出去。”
“是。”
不想做,不代表不用做,他有他的責任,把這些做好,再回去好了,他並不喜歡將公事帶到家裡做。
嗯,還要三個小時吧?
“草本管家,靈少爺呢?”撥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號碼,幸村問。
“少爺在做晚飯,要少爺接嗎?”
“不用了,跟他說一下,我晚上要回去吃飯,稍微的晚些。”嘆口氣,幸村放下了手中的電話。
快點,再快點。
“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