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寐影之中。酒香與食物香味四溢,多麼美妙的味道。
他道:“各位。今天是我父親六十大壽的日子,在這個日子裡,同時還有一件喜事將要生,那就是我與桑眉小姐的定婚之喜……”
我端著酒杯,緩步走上臺,微微的笑著,他想伸手拉住我的手,我卻用那隻手端起了酒杯,對著麥克風,望著下面的人或羨慕,或妒嫉的目光,慎定自若,道:“對不起,各位,我想孟宇先生可能搞錯了,我不可能與他訂婚,因為,我早有了自己喜歡地人,卻不是他!”
孟宇猛地轉過頭,用不可置信地眼神望著我,雙眼一瞬間變得通紅,他低聲道:“桑眉,你說什麼?”
我輕輕的飲了一口紅酒,那酸甜地味道卻已變得苦澀,我向臺下招了招手,秦玉從人群之後轉了出來,大理石雕刻成的面頰浮上淡淡的微笑,他俊眉修目,水晶燈照射之下如西方神。
眾人一聲驚歎,秦玉有不輸如孟宇的容貌與氣質,只有這個人,才能與他勢均力敵,我選得很好,不是嗎?
秦玉走了過來,向臺上的我伸出了手,我緩步往下走,孟宇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桑眉,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冷冷的望著他,他通紅的眼,眼中蓄有淚水,他的手,抓得我的手臂生疼生疼,他的手指彷彿要嵌入我的手臂之中,從此永不分離。
我湊近他的耳邊,仿如情人般的低語:“孟宇,你還問為什麼?你有資格問為什麼嗎?難道你認為,我會和一個與殺死我父親的兇手有關聯的人生活在一起嗎?孟宇,我與你從小到大生活了十幾年,卻想不到,你這麼會做戲,掩飾得滴水不漏!”
孟宇臉色用赤紅忽然轉得煞白,他卻依舊牢牢的抓住我:“桑眉,你不可以這麼對我,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從不求人的孟宇,不可一世的孟宇,這一瞬間,語氣中卻含了哀肯求憐,我的心中應有一絲快感的,為了他的欺騙,可是為何,我卻只覺得心被人用刀子一塊一塊的割開。
我輕聲的道:“孟宇,放開我,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你不想孟氏惹上官非,就請你放開!”
孟宇抓住我,我的手臂一陣痛似一陣:“不,我永不放開!”
這時,秦玉走上前來,忽然間一把抓住他的手,冷冷的道:“孟先生,你抓住我的未婚妻不放,到底是什麼意思?”
孟宇一指一指的緩緩的鬆開我,喃喃的,幾近嗚咽,如受雨夜之中受傷的小狗:“你成了他的未婚妻,為什麼,我這麼長的努力,換來的,只是如此?”
他手捂著胸口,臉色白中轉青,孟夏利快步走過來,扶住他:“阿宇,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們……”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倒在了他父親的懷裡,眼睜睜的看著他吐出一口鮮血,血染了他胸前白色的襯衣,而我,卻還飲了一口如黃蓮一般的酒。
秦玉牽了我的手,在我耳邊嘆了一口氣:“桑眉,我們走吧!”
我微微一笑,將那杯酒放在長臺之上,攜了他的手,向門外走去,剛走到門邊,聽到孟宇在身後叫了一聲:“桑眉……”聲音悽利而悠長。
身後一陣雜亂與驚呼。
可是,我沒有回頭,與秦玉攜手而去。
秦玉道:“桑眉,我帶你出海……”
我點了點頭。
他拿出一方絲質的手帕,輕輕的擦在我的面頰:“桑眉,女人是水做的,但我想不到,你身上的水會這麼多,桑眉,你已經成了一個淚人兒了!”
我抹了一把臉上,滿手的水澤。
我苦笑,蚊子悄悄的跟了上來,停在我的衣襟之上:“桑眉,不論什麼時候,我與犬犬都會在你身邊的。”
我看見犬犬雪白的身影在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