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他定會給我買的。”
齊褚陽十分意外看著她,她不生氣了?不惱了?不……不說伯父只疼他了?這七姑娘,怎麼突然想通了……
柳雁蹦到爹孃房前,見裡面有燈火,敲了敲門,“爹爹,娘。”
門很快便開啟了,來迎的是李墨荷。見了便將她拉進屋裡,給她捂臉,“真冷,不怕凍壞呀。”
“不冷呀。”柳雁笑笑,隨她進裡屋,見爹爹正在案臺前看書,上前趴在那晃了晃手。
柳定義回過神,見了她,笑道,“何時來的?”
這麼問就是真沒發現她來了,不是故意不理她,柳雁心裡舒服多了,笑道,“剛剛。”她轉了轉眼,晃了晃腦袋,那髮帶也跟著飄了飄,“爹爹,這髮帶好看麼?”
柳定義倒沒看出有什麼不同,仍是點頭,“好看。”
“娘送我的。”柳雁笑盈盈道,“她瞧著好看,就給我買了。”
柳定義起先不知她為何突然說起這個,稍稍一想明白過來,莫不是在旁敲側擊說自己沒給她買什麼,定是知道他給褚陽買鞋的事了,笑笑道,“若是方先生說你近日勤學用功,爹爹定會給你買你喜歡的。”
柳雁歪了歪腦袋,這才明白為什麼爹爹會給齊褚陽買東西了,原來是因為他近日射箭又進步了。若是自己也一樣有進步,爹爹也會給她買東西。她嫣然一笑,瞭然,“雁雁會好好學的。”
李墨荷見她髮帶微松,伸手給她纏緊,“你近日不是閒暇就同你褚陽哥哥一同練箭麼?都能中靶子了,十分厲害。”
“可是褚陽哥哥能中靶心了,雁雁不能。”
“不急,多練練就好。姑娘家還是要有一些身手好防身。”李墨荷想到她那次被擄走就心悸,要不是老太太覺得姑娘家動刀動槍不好,她是想雁雁能學學。
柳定義微微思量,放下手裡的書,問道,“雁雁想學麼?”
柳雁搖頭,“不想,祖母要不高興的。”
柳定義笑了笑,“若爹爹說服了你祖母呢?”
柳雁抿嘴笑看著父親,往李墨荷身後躲,探頭看他,一雙眼睛明亮有神,“那就要看爹爹能不能說服了,若說服得了……嗯,那也是爹爹要讓雁雁學的。”
柳定義笑笑,真是個小機靈,明明想學,卻是兩頭都不想“開罪”,逍遙無比的置身事外,“什麼時候得空,就跟你褚陽哥哥一起學吧。”
“後日,後日先生不授課的。”
“後日爹爹沒空。”他稍有遲疑,才道,“要陪你娘回孃家。”
柳雁想說自己也去,轉念一想不對,那是李家,不是安家,那可不是她的外祖父外祖母,乖巧應聲,“嗯,那等爹孃回來再說罷。”
從爹孃屋裡回來時,她拉拉管嬤嬤的衣角,“嬤嬤,今年過年,外祖父他們還是不會來麼?”
管嬤嬤面色為難,因安氏嫁入柳家後,柳二爺常外出領兵打仗,安氏經常獨守空房,顯得十分孤寂。等柳二爺功成名就了,安氏卻得病離世。安家心疼愛女,一怒之下,也不同柳家再往來。說起來兩家離得並不算太遠,從安家趕路過來,三日便可到。
可這人心一遠,即便是左右鄰居,也是遠在天邊。
柳定義曾攜禮道歉,安家卻不開大門。唯有柳長安和柳雁兄妹兩人前去,安家才會相見。
這去外祖父家是高興,但知道他們恨自己的生父,柳雁心底卻還是難過的。外祖父外祖母哪日肯來了,就是兩家冰釋前嫌之日。她盼著有那麼一日,可卻好像很難。
冬夜寂寥,手裡暖爐的點點炭火埋在灰裡,還在散著餘熱。柳雁吸了吸鼻子,抱著暖爐走在寒夜中,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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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冬雪鋪滿門前,家家戶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