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就聽旁人說道,“送給宋家姑娘的?”
易天揚輕笑,“送她這麼貴重的東西作甚,送不送再過兩個月她就是我的人了,何必花這銀子,我是送給春花姑娘的。”
旁人說道,“你不久就要成親了,還總往飄香樓跑,不怕你未來媳婦吃醋麼?”
“那宋安怡空有一張美人臉,膽子小得很,哪裡敢吃醋。”易天揚得意道,“我若讓她往東,她定不敢往西。她唯一的好處便是脾氣好,我爹孃肯定滿意,等她生了孩子,我就能好好出去玩,爹孃再不會嘮叨我。”
柳雁聽了氣炸,差點沒衝出去揍他一頓。
旁人嬉笑道,“那宋安怡不是跟定國公家的九姑娘交情頗好麼?指不定你們成親後,九姑娘總去你們家,一不小心心儀你了,那易兄就能坐擁兩個美人了。”
柳雁胃一縮,就要吐了,還沒出去給他們個冷臉,就聽見個冰冰冷冷的聲音說道,“你們這些螻蟻也配!”
她頓了頓,伸頭看去,鋪子裡除了易天揚和他的狐朋狗友,又來了另一人。身子被遮擋住了,只能從易天揚的肩頭空處看見那人。
那姑娘生得十分嬌美,面似柔枝嫩條,可一雙明眸如珠,略顯凌厲。只是站在那,柳雁就覺她風姿卓越。她微微合緊珠唇,倚在架子上沒有出去。
世上除了敵人和友人,還有一種奇怪的人——非敵非友。
柳雁就碰上了。
——桉郡主。
只要她和桉郡主出現在同一個地方,桉郡主必然會費盡心思搶她風頭。可一旦自己有難,她又會跳出來為自己抱不平,甚至代她出手。
惺惺相惜麼?
易天揚是太師孫兒,見過的權貴並不少,自然見過桉郡主。即使是當場被駁了面子,也沒敢吱聲。可他的朋友不曾見過,仗著有易天揚撐腰,當即大聲道,“你一個姑娘插什麼話,螻蟻?你信不信我將你碾成螻蟻!”
話落,桉郡主後頭的侍衛已嘶嘶拔劍,直接指在了那人鼻尖上。易天揚暗暗叫苦,“郡主息怒,這人向來愛胡說,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桉郡主看著這被劍指住後腿一直在發抖的人,字字道,“螻蟻。”
那人哪裡敢再說話,連求饒的話也不敢說。
桉郡主輕笑,“滾。”
易天揚連忙和朋友連滾帶爬出去,連頭也不敢回。桉郡主淡聲,“你要在那躲到什麼時候?”
靜默許久的柳雁這才從遮擋物那走出來,與桉郡主正面相對,笑笑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桉郡主瞥了一眼外頭的柳家下人,柳雁瞭然,又感慨道,“原來你是因為我在這,所以才進來湊熱鬧的,真是惶恐。”
“你若是會因為這個惶恐,那可真要塌天了。”桉郡主只覺她這幾年越發輕佻,都不像個姑娘家了,真不知哪裡好,可誰都誇讚她。
柳雁想想說道,“那荷塘的荷花快要謝盡了,不如去賞個荷花釣釣魚?”
桉郡主輕笑,“誰要跟你去做這種好友間才做的事,讓人瞧見,還以為我們走得近了。”
柳雁眼神略帶狡黠,“那你為什麼要找齊哥哥去賞花釣魚?”
桉郡主這才聽出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話,她早該在對方問這話的時候有所警惕,以柳雁的脾氣,怎麼會邀自己去做這種事,“我找誰去,跟誰去,與你何干?”
柳雁眨眨眼,瞭然點頭,“對哦,你做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嘛。”
“……”桉郡主惱道,“真不該為你出頭!”
見她終於不假惺惺裝好脾氣,柳雁不由笑笑,“我就奇怪你怎麼這樣好性子了,果真是在裝的。”
桉郡主睜著杏眼瞪了瞪她,近日母妃教導得緊要,步子走得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