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歲!”鄭昉瞪了瞪眼,“胡鬧。”十歲的小姑娘怎麼能問這種事,他要是答了,那丟豬籠祭拜河神的定不是她,是他吧!
柳雁執拗道,“為何不能問?雁雁知道這是大人的事,可等雁雁成了大人,不就來不及了麼?這是坐以待斃吧?”
鄭昉當真不好跟她說,寧可一個小丫頭問打打殺殺的問題,也不要問婚姻之事,不對,打打殺殺的也不能問。
——雁雁,你就不能安心做個黃毛丫頭麼?
柳雁見他是鐵了心不說,也不再纏他,“那我去找薛院士。”
“薛院士也不會答的。”
“那我就問到有答案為止。”
鄭昉瞧了她好一會,分明還那樣小,可總在想著家事國事天下事,說不上是好是壞。他嘆了一氣,目光終於從那背影消失的門口離開,這視線一收,落在滿堂未擦拭的桌椅上,只覺他中計了。
這丫頭其實是在變相偷懶吧!
☆、第65章 出鞘(一)
第六十五章出鞘(一)
柳雁衝到薛院士那,並沒看見他,問了別的先生,才知是進宮去了。心中更是鬱悶,從屋裡退出來,就見一行人往這邊走來。一眼就瞧見了齊褚陽,便往那邊跑過去,“齊哥哥。”
齊褚陽見著她,問道,“來找薛院士麼?”
柳雁好不意外,“你怎麼知道我找薛院士?”她晃了晃還拿在手上的帕子,“難道我就不能是來清掃這邊的?”
後頭的人已笑了起來,“看來我們要多一個幫手了。”
柳雁這才恍然,原來這是他們的“地盤”,無怪乎一眼被看穿。笑笑說道,“確實是來找薛洞主的,但聽說他進宮面聖去了。”
“面聖?”眾人臉色微微一變,“該不會是真的吧……”
柳雁見他們神色不對,問道,“怎麼了?中秋在即,進宮去領旨意湊個熱鬧也不奇怪吧,往年不是這樣麼?”
齊褚陽默了默才道,“剛聽了些事,說可能中秋之後,朝廷會遣派學監。”
“學監?我們書院素來不是有麼?”隔三差五總要說他們一通這不好那不行,只是薛院士一人力扛,倒一直沒什麼被挫之事,柳雁稍稍一想,才道,“新的?”
“嗯,據聞行事雷厲風行,只怕不好應對。”
柳雁哼聲,“不怕,薛洞主才不會被人踩在頭上。”
在她心裡,爹爹能扛天,薛院士能扛起這書院,倒是一點也不擔心,“齊哥哥,記得等會一同去馬場餵馬。”
齊褚陽應了聲,開始練騎射的他每日都要比柳家其他孩子多待上半個時辰,她倒是能靜心同在一旁觀摩。對騎射躍躍欲試,就等著馬駒養熟。
放堂後兩人和柳長安一同去了馬場,路上兩人又談及薛院士進宮一事,以及新學監的事。柳雁越聽,就覺好像確實要出事了般。
“如果薛院士不能隨心,怕要離開書院了。”
柳長安話落,齊褚陽要攔也攔不住。果然,只見柳雁瞪大了眼,“真那麼嚴重麼?只是來個新學監罷了,薛洞主才不會那樣怯懦。”
柳長安說道,“薛院士當初願任職主洞一職,便是因為聖上許諾不加以約束,以主洞的脾氣,怕真被壓制,就要離開了。”
柳雁握緊了拳,“薛洞主才不是那種人。”
齊褚陽知道她雖然有“薛恨恨”之稱,可她心底最敬佩的人,怕就是薛院士了。她的犟脾氣只是在道理不通時,薛院士總能以理服人,她自然信服。若是薛院士當真離開,只怕書院也沒人能壓得住她的桀驁,甚至會將這怒氣發在學監身上。只要是心底想維護的人,就會拼死維護,這不就是她。
他們的馬車剛從個首飾鋪子過去,鋪子就走出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