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我們這個花鳥市場還能在這個街道營業,而且當時的規則是必須掛招牌。說的是不掛招牌就不給營業執照。” “這麼牛?沒人管?”我覺得有點不可理喻。 老闆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管?誰來管?我們又不是沒有鬧,沒用的,你鬧,反而在事情平息下來後,還容易被整。上面的方法多的很,你團結,他就想辦法讓你不團結,而且人的有時候就是這樣,一群人裡面就一定會有一些吃裡扒外的東西。” “原本和我們一起維護權益的人,不知道收了什麼東西,居然舉報我們幾個帶頭的商戶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上面的人以來查,迅速的拍板,罰錢,停業整頓,什麼消防不過關啊,什麼安全沒做好啊,反正有什麼名頭就按什麼名頭。” “最讓人可氣的是,他們辦事還帶著記者,這些記者就順著他們說的方法報道,在新聞或者媒體上看,我們儼然就是一副不法商販,不守規矩的人,而那些看影片的人,下面清一色的評論,你們知道是啥不?”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 《支援死刑。》 “啊?”我頓時懵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老闆說到這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哎~~~這有什麼辦法呢?不過最開始掛招牌對我們也並不是什麼壞處,最後還是執行了。” “但是沒過多久,又讓我們把招牌撤了,說的是有危險,招牌害怕砸到行人的頭上,有安全隱患,你們說嘛,搞不搞笑?” “真他孃的牛逼,他們說什麼都有道理,而且這明顯是有問題,根本不是招牌的原因。三天兩頭變個規則,我們反正是越來越不相信當地的部門了。” “最後真的撤了?”我試探性的問了問,接著突然想到招牌確實是拆了,於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真的撤了,沒辦法是吧?” 老闆好像沒有開始那麼氣憤了:“是啊,有什麼辦法?我們都是升斗小民,能做得了什麼呢?上面也是人在管理,管理的也是人,有時候我就是在想,如果你讓我們過得很好,我可以在你管轄中認真做事,繳稅。” “但是你上面的人完全不把我們當人,我們都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的,為什麼一定要受你的管轄,為什麼?這是什麼道理?人來欺壓人,我們還不能反抗,就因為那莫名其妙,只對你們有利的規則!!!” 老闆原本已經冷靜了一些,但是說到這裡情緒變得激動了起來。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麵包車裡的歌聲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 老闆默默地閉上眼,我也緩緩的閉上了眼,腦袋裡想著《人人平等。》 ...... “到了!” 我好像在車上睡著了,此時已經到了目的地,其餘人都下車了,大師兄正拍著窗戶叫我。 我哦了一聲,連忙從車上鑽了下來,環視四周。 剛一下車,我就聽到了四周傳來了各種鳥叫聲,抬頭看向四周,密密麻麻的掛著不少的鳥籠,五顏六色的鳥在各個單獨的籠子裡面上躥下跳。 “這邊,這邊。”老闆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對著我們招了招手,示意我們跟上。 大師兄和吳警官已經跟了上去,我連忙小跑上前。 “你們選的鳥啊,在後面,還沒上架呢,外面那些都是別人已經定了的,先放在外面活動活動,提一提精神。” 老闆來到了一個小集裝箱板房前,將門開啟之後,裡面兩邊擺放著整齊的架子,架子上有很多的鳥籠,不過都用黑布擋著。 這次老闆沒有讓我們進房間,而是自顧自的快步走了進去。 我站在門口聞到了房間裡面傳來的臭味,不由的朝著後面退了兩步。 但是看老闆似乎完全不受影響,走到其中一個架子前,看了一下架子上貼著的標籤,點了點頭,伸手先拿來兩個籠子。 “來,這裡面就是了。” 大師兄和吳警官分別接過老闆手中的籠子,輕輕掀起了一角,朝著裡面看去。 我也透過縫隙,看到了裡面的畫眉,很安靜,靜靜地抓在籠子中間的橫杆上,腦袋一歪一歪的看著我們。 正當我看的認真的時候,老闆又拿出了一個籠子遞給我:“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