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燕閒起了試探的心思,騰挪躲閃間一改攻勢,身姿以前所未有的凌厲之勢逼近那人!
「鏘——」劍與竹笛相交,火花迸現,魔尊手腕一抖便將燕閒的利劍盪開,他哼笑一聲,似是在嘲笑燕閒不自量力,再出手時便似是不再留力。他沒有再用掌風,而是將笛子舉起湊到了唇邊。
「嗚。」笛音短促的被吹響一個音節,無形的聲波卻緊隨著以侵略性的威壓席捲了整個戰場。
燕閒體內靈力為之一滯,戰場上趴伏著的魔族們真氣修為淺薄,不少人立時悶哼出聲,更有甚者口鼻耳處已經溢位鮮血,眼白一翻就癱軟在地。
「危險!」靈霄再不能忍,舉起重劍便向魔尊攻去。
重劍如山嶽般拍下,他人仍在半空,地面卻已受不住肆虐的劍氣,令人膽寒的咔擦地裂聲不斷響起,風壓捲成了龍捲狀,很難想像身處其中的人如何安然無恙。
但魔尊毫不閃避,感受到靈霄的劍氣後他唇角的弧度驟然拉下扯平,面無表情的他此刻看上去尤為恐怖:「三姓家奴也配在我眼前叫囂!」
又是一聲短促的笛音響起,罡風驟起短暫地遮蔽了眾人的雙眼,可怕的音波被裹挾其中與靈霄的劍氣狠狠對撞,須臾間又猛地炸裂開來,給周邊來不及躲閃被波及到的人帶來了砭骨之痛。
靈霄借勢一個翻身鷂子般輕巧落地,但他滿臉呆滯的懵逼。
三姓家奴?
哈???
這是在說誰?
我嗎?
不知什麼仇什麼怨,魔尊此時的怒火突然全衝著靈霄去了,他現在反而無視了燕閒,只一心一意想要暴打靈霄。
咔咔的骨裂聲在四周不斷響起,伴隨著衣物的摩擦聲、兵器的鏗鏘聲,戰場上異象突變。一具具死屍緩慢地爬了起來,他們頂著被巨象踏扁的胸膛,提拉著被削首一半的腦袋,拖著斷肢殘臂搖搖晃晃滿步蹣跚卻堅定的向戰場中心包圍而去。
護城壕中的死屍更是如逆流的潮湧一般,不過片刻便都以不符合人類運動規則的姿勢攀爬而出。
魔族計程車兵們被如同喪屍圍城的這一幕嚇到魂不守舍,他們再顧不上跪伏,無數人尖叫著四散閃躲卻又無處可躲,有運氣不好的迎面撞上死屍,下一瞬便在那滿含屍毒的尖利銳甲或利口下捂著傷口一頭栽下。再下一瞬間,他們又爬了起來,再起身時已變成了同樣麻木本能的行屍走肉。
這魔尊用竹笛這般的清雅之物做的竟是起屍控魁之事!
戰場轉眼便要變成人間煉獄,城牆內隱蔽的修士們再顧不得許多,紛紛現身處理屍魁,戰場中心倒是都默契的留給了燕閒和靈霄,只不時注意著隨時準備增援。
見屍魁不斷逼近,途中毫不留情的擊殺一切擋道的魔族兵士,靈霄不由震驚疑道:「你不是魔族的魔尊嗎?」這怎麼自己人都殺?
「呵,他們也配當我屬下?」魔尊冷哼一聲,面向靈霄時出手更是狠厲,「而且……我這裡輪不到你這把背主的劍說話!」
「哈??你放屁!」靈霄瞬間暴跳如雷,他擋住魔尊的攻擊,更大聲地吼了回去,「誰背主了?誰背主了?全天下就沒有比老子更忠心的劍!」
劍?什麼劍?靈霄是劍?誰的劍?劍靈還能成人的?
這一瞬間戰場上的修士們神色各異,望向靈霄和天衍宗劍修的眼神都是說不出的怪異。
你們天衍宗的劍這麼厲害的嗎,那你們天天抱著劍……啊不,說不定這幫劍修裡頭就混著幾把劍!細思極恐。
天衍宗的劍修們也是滿腦袋的問號,一向信念都是一往無前心無雜唸的他們此刻握劍的手都不由顫抖……能變人的嗎?師尊怎麼都沒提醒過……
「忠心?哈哈哈哈哈……」魔尊的笑聲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