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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這班人卻認得清切,多是會走的。若外來的人,哪裡曉得?他吊來吊去,多是死路,沒處旋轉,縱有千軍萬馬,也只當吃孫子的了。”咬金道:“既如此,依計而行。”即頂盔擐甲,提斧上馬,抄出了言商道。

只見遠遠的糧草過來了。一馬上前喝喊道:“呔,留下買路錢來!”那些眾兵見有響馬擋路,往後飛報尉遲恭:“啟先鋒爺,前面有響馬擋路。”尉遲恭大怒,提槍上前一看,原來是程咬金。程咬金一看,叫聲:“完了,原來是這黑炭團。”尉遲恭便問:“你這狗匹夫,在此做什麼勾當?”咬金道:“奉軍師將令,在此等候你多日了。我對你說,你把糧草好好送與我程爺爺,我便饒你的狗命;若有半字支吾,我就送你歸天。”尉遲恭罵道:“狗匹夫!不要油嘴,照爺的傢伙罷。”嗖的一槍刺過來。咬金知道厲害,躲閃過了二槍,一步步引送招架;要是尉遲恭略鬆懈些,咬金也就掄大斧大砍。如此不上幾個回合,那邊毛三、勾四一班嘍羅,哄的一聲,殺散了眾兵,推了糧草,擁入言商道中了。咬金把斧一按,叫聲:“黑炭團,承惠了,改日謝你。”回馬一溜煙也進言商道去了。尉遲恭回頭,見失了糧草,拍馬追來。見程咬金跑過兩個彎,兜三個轉,身影也不見了。尉遲恭高聲大叫:“程咬金,快出來,和你講話!”哪裡叫得應?尉遲恭火性直髮,把馬往裡邊一走,兜轉來,又在這個所在;兜轉去,原端是這個所在。只得又高叫了一會,毫無影響。心中想道:“糧草乃繫緊要之物,今朝失去,如何繳令回見主將呢?嗄!也罷。只得再往介休去見張士貴,告訴他失糧之事,要他再發糧草一萬,以應軍需便了。”沒奈何,只得再往介休去不表。

單說這邊程咬金打聽得尉遲恭去了,叫聲:“列位愛卿,這些糧草,一些也不要動他。”毛三、勾四道:“臣等正要扶助大王招兵買馬,後日得保主公登九重之尊,所少的是糧草,為何不要動呢?”咬金道:“眾卿你們有所不知,我若要做皇帝,那瓦崗寨好好一座宮殿城池,兵馬又多,錢糧又廣,豈肯白白送與別人了。你們不曉得,那做皇帝可是最悶的事,今把這些糧草俱解到白壁關,見我主公秦王,你們多有功勞,定然收用,自有軍糧吃。在此終非了局,此乃正當不易之理。”毛丞相道:“主公議論雖是,倘然軍師照前不用主公,那時臣等這班人倒有些進退兩難了。”咬金道:“這有何難,若是不用,我們依舊再來,只得要勉強再做一做皇帝了。”眾人聽說,只得從命,一齊相隨。咬金即分付五百餘人,推了糧草,徑往唐營而來。

再說秦王一日升帳,問軍師徐茂公道:“程咬金一去數日,尚無下落,下知幾時可得回來?”茂公道:“只在早晚,料應來也。”不多時傳報進來道:“程咬金在營外求見。”秦王大喜,分付作速擺酒伺候。外邊眾將俱已敘過了,程咬金進營來,先拜了秦王,然後參見軍師。徐茂公道:“你去了又來怎麼?”秦王道:“程王兄已伏罪過了,軍師看孤的面,將就些罷了。程王兄,你去這幾日流落在哪裡安身?”咬金道:“臣被軍師趕出,一時往哪裡去?如今天下饑荒,柴扒兒的生意又做不得了,臣沒奈何,只得復了本行。”秦王道:“復什麼本行?”咬金道:“依先做強盜,在言商道降服了一班嘍羅,封了幾個臣子,改換了年號,原做草頭王。不料尉遲恭在介休縣解來一萬糧草,被臣殺得片甲不存,打劫了一萬糧草,齎上前來獻與主公。軍師若肯收呢,依先歸保主公;若一定不收-呢,臣卻帶了糧草,自去圖王立霸,日後兵精糧足,搶州奪縣,成了氣候,那時主公不要怪我。臣是先說在前,聽憑裁取。”徐茂公微微笑道:“你要我收你,且吃了酒,再到一處去,成了一樁功勞,即便收你。”秦王遂賜了座,與眾官飲宴。

咬金用過酒飯,便問軍師發令:“如今要到哪裡去,幹甚功勞?”茂公道:“你可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