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小心翼翼的鬆開手,轉而把手覆在邢氏的肚子上,無奈地笑道:“差點把這個礙事兒的小傢伙給忘了。”
邢氏笑了笑,繼續看書。
賈赦無趣的嘆口氣,把耳朵湊到邢氏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聽。
“誒誒,你聽,他叫我呢!”
邢氏白一眼賈赦,翻下一頁。
“哎哎哎,踢我了踢我了!”賈赦捂住臉,眯著眼跟邢氏告狀道:“好有腳力,踢得我生疼。”
邢氏終忍不住失聲笑了。“孩兒他爸,懂點事兒,別鬧好麼?”
賈赦不理會邢氏的嘲笑,依舊美滋滋的把臉貼在邢氏的肚子上,繼續感受著生命孕育的神奇。
邢氏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撫摸賈赦的額頭。“這些日子你挺忙的,為這個家,老爺沒少在外頭受苦挨累呢。”
賈赦在邢氏身邊躺下,笑道:“我算什麼,查案的事兒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用講情面。你才累,這一家子從根上爛到心,還要講什麼關係情面,論一論錯綜複雜的親戚關係。你不僅要一一解決,還得巧妙地把爛東西挖乾淨了,這才是真厲害!”
“你的讚美很受用。”邢氏毫不謙虛道,這個家管得是挺累,好在大部分的麻煩都已經去除了。剩個二房,王夫人如今也已下不的床,又失了周瑞家的這樣的左膀右臂,估計她一時半會兒站不起來了。賈政就更加不可能了,守著個萬年不動的官,不出錯已是他的人生大幸了。
……
轉眼臨近年關,榮府上下準備妥當,上下掛紅,沉浸在過年的氣氛之中。
臘月二十八這日,青山書院方放假。榮府提前一天套好了馬車,趕早兒去把寶玉和賈蘭接了回來。
賈母幾月不見寶玉,早已思念成災。月初的時候,就早盼著這一日,終於唸叨到了二十八這天。
寶玉和賈蘭先後進了屋。寶玉打頭陣,身子纖瘦,穿的依舊是一身紅袍,頭戴紅色的珍珠抹額,一雙桃花眼因消瘦的關係,顯得更大了。倆眼楚楚可憐的飽含水汽,一見賈母就繃不住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寶玉三兩步就躥進賈母的懷裡,痛哭起來。賈母心疼的了不得,趕緊抱住寶玉,也跟著哭起來。祖孫二人哭夠了,才互相擦淚。賈母心疼的捧著寶玉那張小臉,仔細觀察,說寶玉瘦了,又沒精神。
寶玉本欲抱怨,奈何此時父親與伯父等都在場,他若是說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必然又會挨罰了。寶玉只得戰戰兢兢的說道:“孫兒不苦,勤讀書,將來孫兒科舉出仕,也為榮府光耀門楣不是?”
賈母笑著點點頭,她倒是喜歡從寶玉嘴裡聽見這樣懂事兒的話。賈母越加心疼寶玉了,摟在懷裡好一頓撫弄疼愛。
王夫人強撐著虛症來的,此時,她彷彿從兒子寶玉身上看到了希望,慘白色的臉上終於有了點笑容。
邢氏不表態,冷眼看著那對親厚異常的祖孫倆,目光轉即看向同樣跟寶玉一同來請安的賈蘭。他仍舊尷尬的站在原處不動,雖說賈蘭年歲比寶玉小些,神態卻異常沉穩。他就那麼巋然不動地站在那裡,冷眼看著它們祖孫親厚,臉上神色不變,寵辱不驚。
在一邊瞧著心疼的李紈受不住了,偷偷抹起淚來。邢氏笑著招呼賈蘭過來,問了問他的學習情況。賈蘭回答的斯文有禮,有條不紊。
李紈聽到這些,見兒子真真是比以前長大懂事兒了許多,稍有些欣慰,不再垂淚了。
“大老爺,林姑爺給您來信了!”林之孝家的手捧著信匯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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