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連忙勸道:“咱家大姑娘不就正月裡生的?也是個福氣的。前些日子我去給二太太請安,聽到些風聲,說是皇后娘娘器重她。如今被皇帝寵幸封妃,也是早晚的事兒。”
“哦?還有這樣的喜事兒!也不見你婆婆跟我們說道說道,也叫我們一起高興。”邢氏眯起眼睛,淡淡的笑道。
李紈眼珠子一動,笑著解釋道:“許是沒定準兒的事兒不敢說,將來若不是了,豈非叫人笑話吧。我估計二太太是想等有了準信兒再說。也是我嘴快了,和您說這些不打準的事兒。”
“無礙的,我也不過聽聽。這事兒就是沒成,咱都是一家人,能笑話哪兒去。”邢氏回了李紈,摸摸自己的肚子,又道:“我倒不管她是男是女,何時生。總歸我生下他,就是我這個做娘欠著他的,必要護他一生周全。”
李紈聽這話有幾分感動。
“當然,教誨必然少不了的。”邢氏補充一句。
李紈笑著點頭。憑著大太太的性兒,肯定是要盡心盡力教導這孩子成材的。瞧她如何調/教二丫頭的就曉得了,若是有個孩子從小被大太太教導,那得多厲害?李紈幾乎可以想象,這孩子長大以後,能為榮府帶來多大多輝煌的榮耀。
李紈此來就是要感謝大太太的。以前蘭哥兒在賈家的學堂讀書,學業長進慢不說,那地方風氣也不好。可謂是往一塘汙泥裡倒了一杯清水。縱是她每日對蘭哥兒耳提面命,只怕有一天不留神,也會被染黑了。奈何李紈自己不過是個寡婦,人微言輕,做不得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倆眼眨都不眨的盯著自己的兒子。苦了孩子,也苦了她。
得幸大太太好心把蘭哥兒送去那青山書院,那裡真真是一汪清泉水,對蘭哥兒的助益頗大,她自己也省心了。昨夜李紈回去考校兒子,竟發現她學得拿點東西擋不住賈蘭了。
想起蘭哥兒的進步,李紈打心眼裡對邢氏感激不盡。不禁眼角溼潤了,李紈自知失禮,忙笑著用帕子擦拭眼角的淚花,感激的對邢氏道:“多虧您的拂照,才有他今日的出息。”
“隨手的事兒,你不必放在心上。”邢氏拍拍李紈的手背,安慰道。
李紈搖頭:“太太能想著我們蘭哥兒,已是大恩了。這份情兒,我和蘭哥兒都要刻在心裡。我昨兒個還跟他說,要記著人家的恩情,將來得了出息,必要好好回報。”
邢氏笑:“你們能領這份兒情,我就開心了。瞧瞧,那還有不領情的呢。”
李紈知道邢氏說的是寶玉,無奈地笑一聲,也不想去評論。對於那孩子來說,讀書就是個魔障,對他根本講不通道理的,所以她從來都置身事外,不摻和這種事。
邢氏也擺出一樣無奈的表情,跟李紈道:“為這事兒,我多管了多少閒事,老太太為此還生了我的氣。白出力,落埋怨,不討好。你瞧著,她們若是再說什麼留寶玉在家的話,我一句都不會再攔。說句難聽的話,扶不上牆的爛泥,我碰了,還嫌髒手呢。”
李紈佩服的瞧邢氏,淡淡的笑著點頭。“太太說的極有道理。”
過了會兒,蘭哥兒也過來請安。
邢氏淺笑,她們母子本可以一起來的,卻是一前一後,顯然李紈是故意先來想和她說些私話。那麼先前提到元春那一嘴,看來並非是偶然,李紈是故意要提醒自己?
邢氏笑著招來蘭哥兒,給嬌紅打了個眼色。嬌紅立即會意,回頭包了一份重禮給蘭哥兒。
李紈忙客氣的拒絕。
邢氏笑道:“獎勵孩子的,和你沒關係。這一份要得,等過年了,等給你我拜年,再送你一份兒大的。”
李紈感激不盡,茫然蘭哥兒磕頭謝恩。
“一家人別外道了,以後不管有沒有事兒,常來。”邢氏送走李紈是,笑著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