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隱藏在鏡片深處的眼眸愉快地彎起,“因為不管什麼事,只要一旦和隆一扯上關係,就會變得很有趣。”
“我說過了,我和那女人沒關係!”
“呀呀。對什麼都漫不經心的男人,會如此刻意強調本身就意味有問題。”
“對什麼都漫不經心的男人?”黑髮的男子挑了挑鬱秀的劍眉,“那是在說你自己吧。我說,雖然你的鋼琴也算大師級,但我好歹工作了一天,已經很累了。我需要身體上的休息和精神上的放鬆,請你讓我安靜一會。”
“呵呵,我彈的歌曲全是有助睡眠的音樂哦。或者是我的問題讓你的心無法安靜呢!”回應青年俏皮提問的是貴史蹙眉沒好氣地回答,“我最討厭的三種人,就是嬰兒、老頭子,還有藝術家!”
“呀呀……抱歉呢,看來只要我持續待在你身邊,這三種人你早晚都會看見的。”
“……你很想被我趕出去嗎?”把報紙重重扣在沙發前的案几上,表示貴史真的開始生氣了。
“好吧好吧。反正我最近都會搬出去住。你可以好好休息。”回給他一個不減俏皮的眼神,青年終於離開黑色的鋼琴。
“哼。你終於想通要獨立門戶了?”這倒是個好訊息。
“不用擔心,”倉木琅夾著樂譜走過沙發,彎下腰,月光般的長髮,涼涼地灑落貴史的額頭,“因為要寫歌的緣故,我只是暫時搬去工作室小住。還會回來的呦,我親愛的——哥哥,啵!”
“該死的!”愣了五秒鐘後,才捧著被親吻的額頭跳起身的青年,衝著早已步上樓梯的背影大聲抗議:“最後那個‘啵’是怎麼回事?不要拿外國那套用在我身上!你這白痴!”
抱著枕頭正在整理床鋪的混血美人則聽著樓下傳來的大喊大叫,微微蹙起美型的眉毛,悲劇性地吟歎:“天才在家人、朋友及其下屬的心裡,總是逃不開這個沒有創意的名詞哩。”
天空變得越來越高,彷彿聽得到鈴聲般的明澈清遠。
忙忙碌碌中過著好像鐘擺、秒針般不曾停下腳步的紛忙生活,時間流逝,季節的指標已轉到深秋。
在霧原家裡開了照例的“作戰會議”,但每次也探討不出什麼結果。往往只是和兩個少年打打鬧鬧的成分居多。但……就那樣,也還是比彌花自己獨處要來得好過。
活潑開朗的銀和擅長搞怪的霧原,與他們在一起總是很有意思,不覺就會忘記自己的煩惱。但又和普通的朋友不太一樣,除了工作上的事,他們不會觸及對方的私人領域。像共同遵守著某種底限,因為不是自然走到一起的朋友,而是要攀著彼此的肩膀去完成共同理想的夥伴。
每次去霧原那裡,都看不到霧原的家人,而銀也不曾提起他自己的事。所以彌花總覺得她的苦惱,也並不適合向銀和霧原訴說……
如果景棋在就好了……不管向他說了多麼脆弱的話語,也一定可以從那個柔軟的懷抱中得到自己期待的全部鼓勵。
把手揣入大衣口袋,彌花沒有選擇搭乘電車,偶爾就是有想要一個人走走的時候,何況,今天,只有今天,她實在不想回到只有自己一人的房間裡。
“喂喂!你!走路怎麼回事!”
猛烈的鳴笛聲,以及隨即響起的尖厲怒斥,令彌花在看清發生了什麼之前,已經受到驚嚇地驟然止步。
“你沒有看到訊號燈嗎?”從白色汽車裡探出男人兇惡的臉孔,彌花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馬路邊沿的危險地帶。
“真受不了你們這幫影迷。為了追星,連自己的生命也不顧了嗎?”司機大聲斥責著彌花聽不懂的語言。而下一秒,被背後傳來推推搡搡的力量迫得又再向前邁了一步,伴隨耳畔響起的少女們的尖叫“小雅”,坐在助手席上戴著墨鏡的少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