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問,不是太奇怪了嗎?”古震逸鉗著她的腰,邪邪地一笑,在她的頸項間烙下一個嘲諷的吻,他之所以選擇這間三流的旅館,是為了要羞辱她,阻街女郎只配在陰暗的角落出賣靈魂。
他冷漠的唇拂過她潔白的下巴,很快擄住她粉嫩的唇瓣,試圖掀開她的假面具,但她卻渾身僵直,青澀而被動。
他並不喜歡這種假裝,大手不客氣地扯開她的衣,探索她的身子,一觸及她的肌膚,才發覺她柔軟如綿,細滑如絲……
詩雨對他輕佻的吻及撫觸感到極度心驚,她想奮力抗拒,但意識卻清晰地提醒她,她該快點完成任務,否則後果將會難以收拾。
“你……去洗個澡好嗎?”這句“臺詞”是她惟一可以得逞的關鍵。
“當然。”他不疑有他,這正點的女孩不期然地引發了他的高度興致。
“快點,我……等你。”詩雨心亂如麻地轉過身子面對他,伸出顫抖的手指解他的衣衫,她知道此刻自己該面帶微笑,縱使她很想哭。
古震逸冷眼看著她一副著急的模樣,竟莫名地懊惱起來。
“剩下的你自己來好嗎?”詩雨背過身,將他的西裝外套及領帶白襯衫一件件地掛在一旁的衣架上,不敢去看他矯健的男性裸身。
古震逸懶懶地瞥著她嬌弱且顫抖的背,她何苦假裝?
有膽出賣自己就該認分,女人全是蛇蠍的化身,他在心底冷眸,解開皮帶將褲子一併扔到她肩上,轉身進了浴室。
浴室的門“砰”的一聲關上,震動了詩雨心靈,她終於忍不住地流下淚;但此刻怎是容她流淚的時候,她該有下一步的行動啊!
她傾聽浴室裡傳來的水流聲,很快整理自己凌亂的衣衫,開始“收集入會費”。
她搜尋他的西裝褲,發現皮夾裡有現金一萬元,三張信用卡,信用卡上的簽名是——古震逸,想必就是他的大名。
她取走了現金,收好他的信用卡,將皮夾放妥,進而搜尋西裝外套,口袋裡有一隻古董懷錶,將之開啟發現透明的設計竟可觀看到表心精緻的構造,而時間正好是晚間八點,她閉著眼睛將懷錶的長鏈子掛在自己的頸子上。
夠了吧!該走了,她深呼吸,走向房門,輕聲開鎖、關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她搭上計程車,失神落魄地回到玫瑰幫,方琪兒正在門外苦等著她。
“詩雨你可回來了。”方琪兒迎上前來,看見她臉上的淚痕,急急地抱住她。“你還好吧?”
詩雨神色恍然地點了點頭,疲憊地說:“不過是丟了初吻,真是驚險萬分。”
“噢!”方琪兒除了遺憾,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入內後,詩雨向大姐大呈上入會費,虛緲地問:“我可以加入了嗎?”
大姐大任蝶衣看著詩雨手上的鈔票,狂野地笑了起來。“你真行,來人啊,給她繡一朵最美的紫玫瑰。”
詩雨垂下雙肩,此時她居然無法判斷自己是否真的想要那朵紫玫瑰。
她讓方琪兒陪著進了刺青室,一位姐妹已備好工具。“來吧!小妹妹。”
詩雨心情複雜地坐到指定的椅子上,伸出纖白的手臂,在簡單地消毒後,尖銳的針扎進她的肌膚,難以忍受的疼痛直像刺進她的心底一般,她沒有哀叫,任憑痛覺擴散,直到再也挺受不住這驚心動魄的一夜,她暈了過去。
浴室裡,古震逸關掉水龍頭,結束了嘈雜的水聲,他並未梳洗,只是立在鏡子前定定地看著自己。
那雙充滿恨意的眼,是他的嗎?也許他不該被恨意矇蔽了雙眼,亂了原則。外頭那女孩看來確實很無辜,像是真的有什麼難處才會出此下策。
他不該把對莫雪莉的恨意也加諸在她身上,不該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