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蕭晨微微皺眉,他雖然不算施下了太大的恩惠,但總算增火龍玉在前,壽宴相助在後,這位誠誠小姐的態度轉變的未免太快了一些。這淡淡語氣中的疏遠,他豈會察覺不到。看來被燕皇冊封,誠誠小姐另有依靠,眼界也隨之提升了許多,已不將他這區區屬國國公看在眼中了。暗中搖了搖頭,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緣由,但蕭晨亦不願深思太多,他原本就沒有攜恩邀功以求回報的意思,此刻自然也就沒有太多的感觸,只是神態間也多了幾分公事公辦的漠然。
“經天使、威遠侯與本公議定,又經國主點頭認可,使臣離京日期便是三日後,本公作為出使使節將會兼送親之事,護送夫人一路進入大燕。”
“此事我知曉,這一路之,還要勞煩國公費心了。”
“夫人不必客氣,此乃臣份內之事。”
蕭晨語落,思慮一番並無需要多言之事,便直接起身,拱手開口,“若夫人沒有其他的吩咐,臣尚有出使一應事物需要忙碌,就先告辭了。”
誠誠心中一痛,臉色越發蒼白,卻在好的胭脂腮紅遮掩下無法看到,點了點頭,道:“雲姨,送國公出去。”
“是,夫人。”
婦人身影出現在花廳口,恭謹開口,“侯爺,請。”
蕭晨微微點頭,大步離開花廳,跟隨在這婦人身後出了春暖閣。
威遠侯眼中有著遮掩不住的訝色,未曾想蕭晨進入後,竟如此之快便退了出來,但心中卻是徹底鬆了口氣。看來青雲公也知事情輕重,收斂了心中的一些念頭。
如此,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婦人看著蕭晨與威遠侯離去身影,臉露出遲疑之色,最終輕輕嘆了口氣,轉身步履匆匆向花廳走去。
誠誠依舊坐在首,只是先前的淡漠與雍容此刻卻盡數消退,嘴唇緊緊抿在一起,泛起一層蒼白。
“夫人,您累了,我扶您回房休息。”
誠誠點了點頭,從座位起身,腳下卻突然一軟,若非婦人眼疾手快扶了一把,竟是要直接摔倒在地。
“夫人,您沒事?要不要去叫御醫來看一看。”
誠誠臉色黯然,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向前走去。
婦人只好小心扶著,將她送入臥室。
“你們都下去,沒有夫人召喚,誰都不得靠近臥室半步。”婦人揮了揮手,將所有侯府婢女打發離開,開啟了臥室內的禁制,這才轉身看向靠在床的少女,眼中閃過幾分痛惜。
輕輕走到床前,道:“小姐,如果您心裡苦,就哭出來,在這裡不會有人知道,您不能將這些苦都壓在心裡。”
誠誠搖了搖頭,低聲開口,“雲姨,我不覺得苦,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早就想好了要面對怎樣的後果。”聲音雖然努力的想要保持平靜,但他微微皺起的眉頭與舉止間透出的漠然,還是讓她感覺心頭好痛,聲音微微顫抖。
婦人伸手輕撫這少女的秀髮,臉盡是不忍之色,“小姐您何必一個人承受這些,將心裡想說的話告訴國公,即便不能走到一起,也可以讓他知道小姐你的心意。”
“雲姨,別說了,我不能這樣做。”誠誠抬起頭來,臉努力的露出微笑,“我今天看著他走來,差點就忍不住要撲到他的懷裡,抱著他,然後告訴他我願意放棄現在的一切,跟他永遠離開這裡。但我做的很好不是嗎?他沒有看出來我的偽裝,現在肯定認為我是一個自私自利而且勢利心很重的女人,他一定不再喜歡我了,甚至會從心裡開始厭惡我,覺得自己以前看走了眼。這樣就好,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她努力的笑著,眼中卻變得一片晶瑩,淚水沖刷掉了她臉的淡妝,露出了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面龐。
“小姐,要不然我去告訴國公,告訴他您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