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對於你的不幸,我很抱歉。雖說我不能對這些痛苦的經歷感同身受,但同樣因為戰爭失去至親的我,能理解您此刻的心情。” “師父,您放心!此事我一定會慎重考慮,因為我現在的任何一個決定,都關乎著十數萬戍邊同袍,關乎著十數萬百姓的性命。這一切,都容不得我摻雜著任何個人情緒。” “我同樣恨著北齊蠻子,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如果不是他們,我也不會家破人亡,流離失所那麼多年,遍嘗世間的心酸與苦澀。但……此刻我不僅是陸明瑜,還是淇王妃,我需要為這些人負責。” 虞清歡走了,留下傷心欲絕的百里無相。 離開密室,虞清歡問像影子一樣跟在身邊守護的零:“如果昭華在這裡,你說他會怎麼做?” 零想了許久,誠懇地道:“王妃,屬下不知,如果主子在這裡,他一定能化腐朽為神奇,哪怕只有十數萬人馬,他也能把北齊人給打回去!” 額…… 打擾了,她沒有這個能力。 心事重重的虞清歡,遇到了同樣心事重重的劉孝傑,虞清歡又問:“將軍,你會不惜任何代價保住歸雁城麼?” 劉將軍跑步猶豫地道:“那是自然!只要能保住歸雁城,卑職願意做任何事!付出任何代價!” 虞清歡又問:“要是歸雁城保住了,可其它地方戰事又起呢?” 劉孝傑道:“卑職只是這座城的守將,卑職只負責守住這座城,至於其他地方會不會起戰事,那不是卑職可以決定的。再說了,眼下的情況是,要是歸雁城都守不住,到時候何談守住天下?王妃,您怎會問卑職這個問題?可是有什麼事情困擾您?” 虞清歡笑道:“只是隨口問問,最近看的生死多了,我一介女子,想的也比你們男人多,心裡煩悶,所以才這樣問,還請將軍別介意。” 劉孝傑道:“王妃多慮了,不過只要有辦法能守住歸雁城,卑職一定會去做,若是我們每個戍邊將士都這樣想,這樣做,才能守住國內一片祥和安定。要平天下,攘外安內一樣都不能少。” 虞清歡抱拳鞠躬:“將軍所言甚是,我受教了,多謝將軍。” 劉孝傑連忙虛扶:“王妃,卑職受不得如此大禮。” 虞清歡來到城牆之上,望著遠處越填越近的路發呆。 楊遷一身鎧甲,紅色的披風凜凜作響:“還在為那事糾結?” 虞清歡問他:“你似乎並未因此而困擾,是我想多了麼?” 楊遷雙手搭在城牆上,隨她一同望向遠方:“你的確有點庸人自擾,且不說大家知不知道是那東西引起的,就說顯而易見的結果吧!如果北齊知道大秦軍中有如此厲害的東西,恐怕他們連擾邊都不敢。” 虞清歡道:“我是擔心朝廷那邊,一旦這東西暴露,朝廷就會要求上繳秘方,如果上繳了,這東西一旦量產,朝廷的野心也許就會膨脹,到時用它四處征戰怎麼辦?那不僅會勞民傷財,而且也會去殘害其它國家的生命。” 楊遷道:“你這會兒還管其他人,要是歸雁城守不住,遭難的就是整個大秦的百姓。” 虞清歡嘆了口氣:“道理我何嘗不知道?只是揚州引水如此艱難,昭華都沒有用這些東西炸開山體,我只是覺得,如果我用了,是不是太隨意太不負責任了?” 楊遷道:“我說不上理解,但也明白你的想法,決定權在你的手裡,而我呢!肯定是希望你用的!” 虞清歡搖搖頭,接著離開了城牆。 她還沒做好決定,不過在北齊人填好道路攻來前,她會想好。 這日入夜之後,虞清歡例行在傷兵營裡為大夥兒檢查身體,兩個豆蔻年華的姑娘,紅鸞和紫鳶給她打下手。 這倆姑娘是一對孿生姐妹,塞北的陽光如此猛烈,可她們依舊白白淨淨的,看起來可愛又討喜。 關鍵是姐妹倆還十分活潑,所到之處,都能給大夥兒帶去歡樂,減輕他們的病痛。 看到她們倆,虞清歡不由自主響起自己情同姐妹的小茜,聰穎機智的綠猗,還有那個為她擋箭的小姑娘嬋兒。 所以虞清歡待她們倆也比較親厚。 可當她們為傷兵換完藥,與虞清歡告別後,卻在回家的路上,被三個黑衣人給劫了。 當時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