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楊遷那“傻”字明顯刺傷了他的心,他很不高興,兀自生著氣。 虞清歡反手捏了捏他被凍得冰冰涼的耳垂,安慰他道:“草草,饅頭可背好了,他不向你道歉,就別給他吃。” 話音剛落,楊遷便湊了過來:“草草我知道錯了,你別那麼小氣。” “對,我很小氣,所以不原諒你。” 虞清歡忍不住笑了。 果然不出他們所料,長孫翊為了不引人注目,只派出了精銳前來突襲,並未準備什麼後招。 他們把所有前來暗殺的人全都了結了後,這一路走得相當暢快,但為了避免遇到跟在長孫翊身後行動的其他人,他們三人還是十分小心。 當冷風呼呼刮在臉上時,楊遷又是一陣懊悔,他究竟造了什麼孽,才綁了這兩個麻煩來帶路,現在倒好,綁匪硬是完成角色轉變,成了護衛,不僅每天都要受倆受害人的甜蜜暴擊,還要跟著倆受害人東奔西跑。 他一定是最倒黴的綁匪了…… 瞧瞧那二傻子,傻頭傻腦的,不僅有狐裘穿,還有妞兒抱,只有他一身單薄,只能擁抱凜冽的西北風。 虞清歡見楊遷幾乎凍成狗,從小包袱裡掏了件長孫燾的大氅扔過去:“穿上吧!你死了誰保護我們?” 楊遷想反駁,但他沒那個臉,因為他剛剛發現,這個二傻子的功夫在他之上,向來奉行武力至尊的他好意思說自己是老大麼? 抓住大氅往身上一穿,楊遷徹底閉上了嘴巴。 林間行夜路,不知歸去處。 三人在林子裡轉悠了許久,因為沒有星星和太陽做參考,他們連走向哪個方向都不知道。 姑且算是在這深山裡迷了路。 長孫燾從後半夜開始,就一直昏昏欲睡,但因為懷裡抱著虞清歡,所以沒敢讓自己睡著,強打著精神在馬背上光明正大的行小雞啄米之事。 虞清歡心疼他,便讓楊遷趕緊去找個可以稍作休整的地方。 楊遷罵罵咧咧地去了,等生了火堆,讓二人圍過去向火時才忽然驚覺——自己他孃的怎麼就甘願被使喚了? 虞清歡把之前縫製的那張兔皮大氅也帶上了,把它鋪在地上,等火燒旺後,虞清歡讓長孫燾躺了上去。 長孫燾真的困得不行,幾乎倒地就睡。 虞清歡坐到了兔皮大氅上,讓長孫燾枕著自己的大腿,然後為他蓋了狐裘,又拉過自己身上那件把他裹住。 “你也不怕熱死他!”楊遷酸溜溜地說了一句。 虞清歡沒有搭理楊遷,待長孫燾熟睡之後,把手搭到了他的脈上,許久都沒有移開。 “嚴重麼?”楊遷漫不經心地問道。 虞清歡放開長孫燾的手,隨即搖了搖頭:“只是疲勞過度,休息一下便能恢復過來。” 楊遷挑眉:“你看不出他究竟怎麼回事?” “我只醫人不醫心。”虞清歡從腰間的包袱裡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藥丸,遞向楊遷,“前段時間我得了株年歲很老的靈芝,靈芝旁邊竟有玉面蛇守著,想來是世間難尋的珍寶,這藥丸是我調製出來給草草調理身子的,你剛才肯定耗費了不少內力,服下它很快就可以恢復。” 楊遷接過來,鬼使神差地丟進嘴裡嚥下,在摸下巴時,想到自己那一臉的火癤子,連忙去扣喉嚨。 “咳咳……” 他扣了老半天,什麼都沒有吐出來,連忙指著虞清歡,怒喊道:“你這歹毒的女人,又對我下藥!” 虞清歡白了他一眼,一言不發。 楊遷半響沒覺得有異樣,便也放下了心,他望著長孫燾恬靜的睡顏,向來不愛管閒事的他,也忍不住問道:“楚姑娘,草草這情況,你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怎麼感覺他晚上正常,白天不正常,而剛剛用了武功後,明顯又變得不正常,應該是有一個什麼契機,才讓他出現這種情況。” 虞清歡也在思索這個問題,只是她暫時還想不明白,白天和黑夜與長孫燾產生變化之間究竟有什麼關聯。 但經楊遷這麼一說,可以肯定的是長孫燾似乎累了之後,就會變成草草。 虞清歡把手放在長孫燾的臉頰上,輕輕地撫著。 腿上的腦袋拱了拱,一雙手便環住了她的腰:“晏晏……草草喜歡晏晏……” 虞清歡又忍不住笑了,最近她的笑容越來越多,她知道,這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