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董實還是個孩子,她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保住他,讓他好好長大。 身後罡風凜冽,有黑衣人對她下了殺招,利劍橫空劈下,對準她的脖子與腦袋。 虞清歡向後一個劈叉,躲過攻擊的同時,匕首往後一送,手上便沾滿了滾燙的鮮血。 那血,剛從人體出來,還帶著餘溫,又黏又膩,泛著腥甜味,只被江風颳了那麼幾下,便在她手裡漸漸冷卻,亦如身後慢慢消逝的性命一般。 一人倒下,另一人的劍便劈了下來,她舉起匕首格擋,雖然力度不夠,卻因魚腸的鋒利而使得黑衣人的利劍斷成兩截。 就地一滾,她旋身至攻擊她的黑衣人身後,握緊匕首送入那人的背心。 接著一腳蹬在船身上,人如閃電般迅疾如風,在空中翻轉的身姿劃成曼妙一抹,又兩個人的頸項被匕首劃開了口子。 只是幾個眨眼之間,她已取了五六個人的性命,因為武功不高,所以她靠的是出其不意。 但真正的高手能很快拆穿敵人的招數,正如黑衣人已經看穿了她只適合做近身攻擊一樣,他們收了刀劍,從腰間拉出一根鐵鞭。 那鞭子長約丈許,上頭墜著鋒利的鐵刃,只要被鞭子纏上,必定脫下一層皮。 虞清歡仗著絕頂的輕功,點足用力向空中掠起,躲開了幾條甩過來纏她的鞭子,口中吐出短哨,指揮小灰灰的行動。 小灰灰雖然受了很嚴重的傷,但在她精心的照顧下已經恢復,作為更為健壯的雄性,加上她一直用她的血混了鐲子裡存放的毒餵養,這隻灰貂的攻擊力和耐力都有很大的提升。 聽到哨聲響起,小灰灰撒開腳丫子衝出去,大開殺戒,等虞清歡穩穩落地時,又幾個黑衣人倒下。 近身攻擊,遠攻,黑衣人都用了,發現奈何不了這一人一獸後,黑衣人又迅速調整了進攻模式。 彈弓裝了石子,雨點般射向虞清歡。 虞清歡拎起旁邊的鐵鏟擋住腦袋,將小灰灰往懷裡一拉,緊緊地靠在船身,躲避那些挾了內力殺招的石子。 一些黑衣人提著劍從船艙裡走出來,也不知道他們事情辦完沒有,反正現在都是一門心思地在對她下死手。 對方約莫有幾十個人,她方才完全是靠急智逃過一劫,若是幾十個人聯合起來圍攻她,不管用長鞭還是刀劍,她死的機率大概和明天的太陽一定會升起那麼大。 好的不靈壞的靈,那些黑衣人真的對她呈合圍之勢。 “灰灰,賭一把了。”虞清歡拍了拍灰灰的腦袋,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把裡面的粉末倒進小布袋裡,先行給小灰灰灌下一顆藥丸後,虞清歡把布袋掛到了它的身上。 短哨的哨聲響起,小灰灰衝了出去,繞著黑衣人的合圍圈跑了起來。 粉末從布袋裡溢位,隨風飄灑在黑衣人的身上。 中招的黑衣人面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流膿,行動力大受阻礙。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很快那些黑衣人發現這毒根本要不了他們的命後,便又捏緊兵器殺向虞清歡。 好似為了洩毀容的憤,他們的攻勢更兇更猛了。 虞清歡扔下鐵鏟,握緊匕首加入戰鬥,她順手割了屍體的長髮握在手裡,所經之處能用匕首捅就用匕首,不能用的她直接甩頭髮招呼。 被匕首刺中的黑衣人非死即傷,被頭髮甩中的黑衣人,身上的膿包爆開,那種深入骨髓的癢,使得他們丟下武器,抱著臉頰慘叫,開始瘋狂地抓撓著身上。 “一群廢物,連個弱女子都搞不定。”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聲線那頭,黑暗中浮現了一道身影。 他是那麼的高大,那麼的健壯,以及那麼的危險。 就像矯健的豹子,盯著眼前唾手可得的獵物。 若說虞清歡方才透過面具人身上的味道,猜想對方是異國人的身份,那麼這個人的出現,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想。 北齊的人,多數為藍眸。 月色皎潔下,這個人的眸閃著詭光,並不似別人那樣在黑夜下呈一片幽黑。 這人,真的不是大秦人士? 他們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與接下來北齊入侵有瓜葛嗎? 但不管怎樣,也能解釋這些人為何不敢留下任何痕跡的行為了。 “女人,讓我來做你的對手。”男人開口,聲音如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