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虞清歡制定了在左右懸崖之上埋百里無相準備的“煙花爆竹”這個計劃,而城牆之上點燃的煙花,不僅是大家互相傳遞資訊的訊號,也能提供照明,讓大夥看到眼前的景象。 虞清歡的時機之所以掐得這麼準,其實也不是什麼神奇的事,她料想北齊人若是選擇這種方式攻城,必定會根據屍體腐爛的速度來選擇攻城的時機。 屍體還新鮮,那意味著歸雁城可能擔心他們反撲而高度警惕。 若屍體腐爛嚴重,北齊人也害怕他們自己會感染瘟疫。 所以必定會選擇這樣一個時辰。 虞清歡負手遠眺:“將軍,我擔憂的不僅是即將用光的糧草,還有接下來的對敵行動。將軍,正面戰爭馬上就要開始了,在壓倒性的實力面前,陰謀詭計和小聰明都做不得數,那時我們唯有拼命,才能為自己爭取活下去的希望。” 劉孝傑道:“糧草卑職不擔心,歸雁城起戰事的訊息已經傳出,雍州那邊自會緊急呼叫糧草和援軍前來支援。但王妃所說的正式戰爭,卑職不大明白,您看這石頭都把路堵了,北齊人還能拿我們怎麼樣?我們不是更安全了麼?” 虞清歡搖搖頭:“將軍,您可知我來這裡,朝廷並不知道,一旦援軍前來支援,不能保證新來的將領會對我如何,畢竟我親手殺了定北侯世子。這朝堂之間的傾軋,在十數年前我父含冤而死之時,將軍就應當明白。” “再者,這些巨石非但不能阻擋北齊人的鐵騎,反而給他們鋪橋搭路,成為攻向歸雁城的基石。” 對於宦海之中的波詭雲譎和權術傾軋,劉孝傑只有一聲嘆息。 什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全都是廢話! 若非他劉家世代為將,後他又得毅勇侯賞識,憑他之才一輩子最多也只能爬到校尉。 但王妃說的後面幾句話,他不明白,怎麼還給北齊人鋪橋搭路了? 他只好將疑惑道出:“王妃,前面的,卑職理解,後面的。卑職不懂。” 虞清歡道:“將軍,那些巨石雖然暫時堵了路,但……要是他們用土填埋至巨石的縫隙之中,這本該被懸崖峭壁夾在中間的數里隘口,不就漸漸被填滿了麼?” “到時候歸雁城將會失去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面上將會毫無阻擋。而且要是他們填狠了,把路填高了,這歸雁城的城牆,最後也只會變成一道低矮的圍欄而已。” 劉孝傑大驚:“既然王妃能想到這裡,為何您還……” 虞清歡道:“將軍,這些屍體再過幾日,就會變成一攤爛肉,到時候真的引發疫病,後果不堪設想,唯有被土掩埋,才能阻斷瘟疫的可能。” 劉孝傑驚:“王妃,您是故意引北齊人填路,所以才明知這樣的後果,也要做?” 虞清歡點頭。 劉孝傑擔憂道:“可是王妃,若是他們不填路,等屍體腐化,那如何是好?” 虞清歡道:“北齊人連連吃了這麼大的虧,恐怕恨不得吃我們的肉,寢我們皮。填路就能攻入歸雁城,他們怎麼有耐心等那不確定的瘟疫到來?將軍,怒意會讓人失去理智,這便是人心。” 劉孝傑還是不放心:“那北齊的二王子吳提,可不是這麼衝動的莽夫。” 虞清歡道:“北齊還輪不到他一人做主。但事實上,他不僅不會反對填土,而且這個策略可能還是出自他手。” 楊遷道:“這次與我們對戰的北齊士兵,都以吳提為首,說明這很可能是吳提的兵,他吃了這麼大的虧,還不得趕緊想辦法扳回一局,否則誰還會服他?畢竟他的身份在北齊已經舉步維艱。” 虞清歡最後總結道:“我們是軍人,保家衛國是我們的天職。敵人來時,我們應該衝鋒陷陣,堅守在他們的前方!不能因為炸了山體會引北齊人攻來,就放任這些屍體不管,若是真爆發疫病,不僅是我們計程車兵,滿城的百姓都會遭殃。” 劉孝傑道:“若是北齊鐵騎真踏過來,卑職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虞清歡道:“將軍,我們必須活下去,只有我們活下去,百姓們才有保障。” 北齊軍營,二王子三王子獰笑著看向一臉陰沉的吳提王子,撂下狠話:“吳提!你已經失敗了很多次了,再失敗一次,就別怪我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