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東昇的旭日,縈繞的冷芒清冽如水。 長孫燾穩穩地握住劍柄,那劍柄上稍顯稜角的雕飾,如滿天星宿閃著深邃的光芒。 隨著他將功力運於劍身,縷縷波芒似清水漫過池塘般從容且舒緩,等功力與神兵渾然一體時,他舉起純鈞,用那好似壁立千丈的斷崖般巍峨的劍刃,在璇璣鎖上輕輕劃過。 接著劍尖往鎖孔一捅,只聽“喀嗒”一聲,鎖便被開啟了。 陸明瑜所料不錯,解鎖的方法張遠果然懂得,於是這本該除了鑰匙無從可解的鎖,在長孫燾的手中輕而易舉。 鐵門轟然開啟,等燭火照亮密室時,角落裡一身狼狽的南宮綏綏衝他笑了笑。 “這是個陷阱,您有把握能逃出去麼?” 長孫燾收起劍,淡聲道:“南宮家主受苦了。” 南宮綏綏起身,拖著受傷的腳,一瘸一拐地走向他。 幾日暗無天日的密室生活,並未將她臉上的光彩磨滅,這個以女兒之身執掌南宮家的人,並非什麼弱質女流,她心底有著尋常人所沒有的堅韌與豁達,這便是她能登頂南宮家的原因。 長孫燾看著她血肉模糊的腳,示意零去扶她,卻被她拒絕了:“多大點事,老子是男人,受得住。” 她這樣堅決,長孫燾也沒說什麼,三人在昏暗的地道中摸索前行。 地道口,一隊麒麟衛將門口團團圍住。 虞謙裹著一件狐裘大氅,沉默地站在雪地裡。 他渾濁的眼眸泛著寒光,滿是皺紋與老人斑的陰鷙面龐,帶著興奮的情緒。 淇王當街殺人,陛下輕飄飄地一句“事情古怪,還需查實”便將淇王的所有罪名按下。 無論死了眷屬的苦主如何哭訴,不管御史彈劾的奏摺上寫得多難聽,在陛下的庇佑下,淇王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就連得罪了滿朝文武的陸明邕,也平安地在家中休養。 眼看發生那麼大的事,都無法扳倒淇王,那麼就只能下猛藥了——欺君之罪。喜歡乖,叫皇叔()乖,叫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