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雲斐捂臉泣淚。 他看起來如此脆弱,絲毫不像那個運籌帷幄的男人。 幾人都默默垂下頭,對這一真相,誰能說出什麼? 只是聽著雲斐若有似無的啜泣聲,露出無比複雜的神色。 最後,他擦去臉上的淚水,目光看向裡屋的方向:“我本想帶著小蘭花回到南方平靜度日,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他看向長孫燾:“請容許我與你們一起,殺了帝釋天。” 是的,母親口中的神秘大秦人,不就是年輕的風瑕麼?母親的死一定和他脫不了干係。 便是他,一力策劃了毅勇侯的覆滅。 便是他,手上沾著母親的血,事後還擄走他的小蘭花,叫他尋尋覓覓這麼多年。 這時,白黎提出了疑問:“聽著倒像是那麼回事,可是時間點對得上嗎?” 長孫燾道:“對得上。你看,雲公子與我和兄長,年齡本就相差不大,毅勇侯府出事時,是距今十六年前。” “而策劃北齊南侵的時間,還要往前推幾年。那時候我們幾人,都已經懂事了,所發生的事情,都不會記錯。” 白黎沉默下來。 他也不會記錯,父親便是在十六年前喪生的。 司馬玄陌忽然抱著腦袋:“我總結一下,所以明邕和瑜兒是我表親,這大齡獨身男人和那個叫九畹的也是我表親?” 白黎眼睛一眯:“所以你對大齡獨身的人有什麼意見?” 司馬玄陌皺眉看向他:“重點不是這個,你不要斷章取義好不好?” 陸明邕輕咳一聲,待兩人停止爭吵後,他說出了自己對此事的看法: “十數年前的一樁冤案,致使毅勇侯府九族受到牽連,如今人丁凋零,原本繁榮昌盛的大家族也只剩下我們兄妹幾人互相扶持。”看書喇 “如今知曉尚有親人在世,雖然心情複雜,但親緣關係無從改變,我代表陸家,承認你們兄妹便是越國公府彌足珍貴的親人。” 陸明瑜深吸一口氣:“既然兄長這麼說,我也沒有什麼意見,一家人嘛,相互包容必不可少。” “你們也因曾經犯下的罪過受到了懲罰,以前的事就不提了,但日後如果你們還是行差踏錯,我一定不會放過的。” 司馬玄陌沒心沒肺地伸手勾住雲斐的肩膀:“你母親不愧是我們滎陽王府的後代,是鐵骨錚錚的女子。” “就算我再怎麼討厭你,看在小姨的面子上,今後也會與你互相關照,家人不就是這樣麼,鬧得再厲害,也容不得外人欺負的。” 雲斐推開司馬玄陌的手:“別說得像是施捨。” 司馬玄陌拍拍他的肩膀:“不用難為情,反正都是一家人。” 雲斐再度拍開司馬玄陌的手:“今早的賬不與你算便是。” 司馬玄陌哈哈大笑:“什麼今早的賬,你真會說笑。” 白黎起身:“我要出去緩緩。” 眾人也沒有攔著他,而這時,陸明邕卻說起了另一件正事:“我找到輕塵大師了,他被困在一處陣法之中。” “那陣法我破不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沒有貿然闖入,所以緊急趕回來商討辦法。” 長孫燾問:“兄長,這是什麼樣的陣法,可有頭緒?” 陸明邕神色凝重:“我翻閱了很多古籍,這陣法與失傳的神拘陣有幾分相似。” 陸明邕一手抱著後腦勺:“如果真是這個陣法,那麼有些難搞,這陣法的陣眼就在陣中,要是輕塵大師自己找不到,外人也沒辦法解。” 陸明邕道:“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命師不殺輕塵大師,反而只是囚禁他呢?” 長孫燾道:“輕塵大師一定在命師的計劃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所以殺不得。” 陸明瑜道:“我贊同昭華的觀點。輕塵大師能算出小茜是帝釋天的剋星,也創造了小茜與風先生的相遇,或許他的能力,在另一種層面上不輸於命師。” “準確的點來說,或許他掌握著命師最為懼怕或者最為想要的東西。因此命師忌憚他的同時,也不得不留下他一命。” 長孫燾淡淡地吐出幾個字:“八方陣最後的方位,以及殺死命師的方法。” 陸明邕道:“這麼來說,把輕塵大師救出來勢在必行了。” 雲斐靜靜地聽著幾人商量,心情複雜的反而是他。看書溂 他曾想過真相公之於眾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