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瑟,長孫燾一撂衣襬站了起來,走到臺上去。 “淇王妃,你作弊!”赫霞公主怒道。 虞清歡不緊不慢地道:“你只說讓我彈琴,但並沒有說讓我一個人彈琴,公主,規則事先沒有定好,中途變卦可不成。” “王爺,你喜歡什麼曲子?”虞清歡問長孫燾。 長孫燾道:“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今日奏一曲邊關壯闊之景,如何?” 虞清歡道:“現場譜曲,王爺行麼?” 長孫燾道:“王妃,不要小看本王。” 說罷,他伸出手指撥動琴絃。鏗然一聲,清越的琴聲便波瀾壯闊地從指尖洩出。 他彈瑟,虞清歡彈琴。 琴聲瑟音一出,把人引去長風絞沙,廣袤無垠的大漠。邊塞的壯闊,邊塞的荒涼,邊塞的唯美,邊塞的冷月,全在琴音中流淌。 無論她如何變調,他都能配合得天衣無縫,彷彿已經對練了千百次,那般熟稔。 一曲終了,迎來真正的寂靜,握著酒杯的人,半響才反應過來,接著,響起震耳欲聾的喝彩之聲。 劉太傅捋了一把鬍鬚:“琴瑟和鳴,夫妻之間通情達意的默契,展露無疑,未曾想老夫閉眼之前,還能聽到這樣精彩絕倫的琴聲。” 北齊使臣完全折服了,茫茫的草原,廣闊的大漠,那是他們的故鄉,他們日守夜看,言語匱乏的他們,儘管對故鄉發自內心的喜愛,也無法形容它的美好,然而這樣臨場發揮的曲目,卻把他們的故鄉描摹成仙境。 服了。 徹底折服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虞清歡贏得毫無疑問。 赫霞公主先開始,虞清歡完全把她壓下去。 若是虞清歡先開始,那就是先聲奪人,赫霞公主只會黯然失色。 赫霞公主聽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羞惱地道:“淇王妃,你誆我,你不是琴技不行麼?!” “我的琴技的確是不行,”虞清歡起身,道,“但最不行的一項,媲美公主綽綽有餘。”喜歡乖,叫皇叔()乖,叫皇叔。